而且现在,他在闹脾气了。
还是特别别扭的那种方式。
乍一看像是乖巧温顺的小猫,实则随机都在找寻机会从背后给你致命一击。
女人的第六感就这么直冲冲地占据了整个大脑。
许诺换下鞋子坐在了沙发上,一朵漂亮的红玫瑰闯入她的视线。
就这么一支竖在透明的玻璃花瓶中,上面沾着剔透的水珠。
倘若换在其他地方定不会令许诺在意,但是在江怀彻这间只有黑白灰装饰的房间中,这朵玫瑰显得格外显眼。
许诺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感觉自己像个千古罪人。
尤其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男人的蓄谋已久后,更让她烦心了。
这场感情里自始至终在妄自菲薄又伤害对方的人,只有她一个。
许诺起身,一时脑热地就走到了厨房门前。
她的手就这么直直地僵在把手一瞬,但仅是片刻她就带开了房门。
门一开,就听见菜板和刀具相互碰撞的脆响。
“江怀彻。”许诺十指攥紧,直直地嵌入了自己的掌心,“我在店上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江怀彻手中的菜刀停下,他仅仅只是稍微偏了个头,用沉默回应了许诺的这个问题。
许诺唇线微动,“对不起。”
“没关系。”江怀彻面不改色地继续用菜刀开始切菜,“你不用安慰我。”
这不痛不痒的两句话飘了回来,让许诺更是心乱如麻。
菜板声二度停下,紧接着就是一道水声。
等许诺再反应过来时,视线里已经挤满了男人的身子,稍稍一抬头便能擦过他的下颔。
蓦地,灼热的体温覆盖而下,长臂将她全然圈点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次的怀抱不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来得紧促,恰恰相反,给许诺留足了喘息的空间。
“我才该说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微微低哑着。
许诺明显身子僵了一下,“你干嘛要说对不起,明明是我说了那些不经过脑子的话。”
是她在正常的谈恋爱期间说那些伤人心的话,反而现在这个男人道歉了。
江怀彻,这又是在干嘛。
他并没有回应许诺的那句话,只是勾住了她的腰肢,稍稍带了些力像是要把许诺揉进怀里似的。
许诺想试着推开他却无果,只能任凭他那么抱着。
“你骂我吧,江怀彻。”
老实说,她更宁愿现在江怀彻痛骂她一顿,也不想让这个男人卑躬屈膝到这个程度。
“一码归一码,这次确实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真的想怎么样都可以?”男人的声音沉而哑。
“真的。”
“现在没想好怎么办?”
许诺抿唇,“那就等以后你想好了再说。”
顿然,身上的重量减轻,一抬眸就能对上江怀彻深得看不着底的墨眸。
只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