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头,目光再次看向苏策,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陛下放心,糙米的购入价已经压到市价的七成了,而且他随军交易能赚不少,不会亏本的。”
苏策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等西征胜利归来,这批粮食还能稳定长安的粮价,一举多得。”
他详细地给李世民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条理清晰,李世民听了不住点头。
李世民满意地走了之后,苏策没急着离开。
他让人摆上一桌胡辣羊蹄、水晶油糕,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苏策正吃得过瘾的时候,房远推门进来了。
“好你个苏策,背着我偷偷吃独食!”
房远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也不在乎。
“江西的农庄、渔场都搞得差不多了,你啥时候去验收?”一边擦嘴,一边问道。
苏策抹了把嘴,嘴角还挂着一丝油渍,笑着说:“有你盯着,我绝对放心。倒是你,上次投下去的三十万贯,回本了没?”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房远,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岂止回本!”房远又惊又喜,哭笑不得地说。
“按你的办法种新麦、养鲈鱼,不到一年就净赚五十万贯!我爹现在看见我就骂我‘败家子’,说我拿祖产瞎折腾。”
一边说,一边摇头,对父亲的责骂显得很无奈。
苏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缓缓说道:“继续投。去岭南办盐场,在江南建船厂,再派人去陇右养马。钱生钱,利滚利,可千万别让钱在库里睡大觉。”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仿佛在勾勒一幅宏伟的商业蓝图。
“可是资金都快饱和了,再投下去,会不会供大于求啊?”
房远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没事。”
苏策压低声音,凑到房远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养马、造船都是幌子,陛下早就有西进的打算了。等商路打通,这些产业自然有用武之地。”
一边说,一边观察房远的表情,只见房远瞳孔微微一缩,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房远举起酒杯,眼中满是钦佩:“不愧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连圣意都能摸得透透的。对了,你让我收购长安的布庄,到底为啥啊?”
满脸疑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苏策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但记住,多囤点蜀锦、波斯绒,以后肯定大有用处。”
说完,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窗外暮色越来越浓,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落下。
朱雀大街的喧闹声隐隐约约传来,人来人往的嘈杂声、车马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
两个年轻人碰了碰杯,杯中酒液晃动,倒映出长安城灯火渐起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