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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寿王府暗藏机锋（第2页）

方羽谦逊道：“王爷谬赞了。漕运改革，乃陛下圣明，户部同僚齐心协力之功，下官不过是奉旨办事，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至于河东之事，亦是仰赖陛下信任，以及地方官员的通力配合。”

他滴水不漏，将功劳归于皇帝和同僚。

李瑁唇角微扬，笑容温和依旧，只是那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锐利，仿佛早已洞悉方羽滴水不漏言辞下的谨慎与疏离，对这位年轻同僚的戒心又深了一层。

“说起来，此次改革推行，想必也遇到了不少阻力吧？毕竟，触动了那么多人的利益。方侍郎能顶住压力，力排众议，这份魄力，孤甚是佩服。”

来了。方羽心头一动，明白这闲谈般的对话下，真正的试探已然开始。

他放下茶杯，神色平静：“为国办事，自当尽力而为。些许非议，在所难免。所幸陛下明察秋毫，对改革鼎力支持，下官才能放手施为。”

他依旧将皇帝抬出来作为挡箭牌。

李瑁微微颔首，端起茶杯，仿佛只是有感而发：“是啊，陛下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实乃万民之福。只是……朝中诸事繁杂，陛下日理万机，精力有限。有些时候，一些宵小之辈，难免会蒙蔽圣听，阻碍良政推行。”

李瑁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审视，语气却依旧温和，“以侍郎之见，除了漕运，如今朝堂之上，何处梗阻最需疏通？欲使国库持续充盈，万民安乐，未来我大唐这艘大船，又该如何掌舵前行？”

这个问题，看似宏大，实则暗藏机锋。他在问方羽对当前政治格局的看法，以及对未来的期望，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对储君人选的态度。

方羽心头一紧，知道这个问题极为敏感，面上却维持着平静，未露分毫异样。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王爷，下官以为，如今我大唐国力蒸蒸日上，但也面临诸多挑战。外有强邻环伺，内有民生待举。当务之急，窃以为，仍在富国强兵，安抚百姓。”

“漕运畅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需继续整顿吏治，澄清玉宇；发展农桑，充实府库；编练强军，巩固边防……凡此种种，皆需朝廷上下，同心同德，戮力前行。”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全是关于国计民生的大政方针，条理清晰，见解深刻，却巧妙地避开了任何关于派系、人事和储位的话题。

“至于未来……”方羽顿了顿，目光坦诚地迎上李瑁的视线，“下官人微言轻，不敢妄议。下官只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臣子，唯有殚精竭虑，辅佐陛下，将这大唐治理得国泰民安，便是最大的本分。至于其他，非下官所能置喙，亦非下官所愿关心。”

这番话，既展现了他的才能和对国事的思考，又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忠于皇帝，不参与党争。态度恭敬，理由充分，让人挑不出毛病。

李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始终温和，但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fleetingly闪过。他明白了方羽的意思。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谨慎，或者说……还要难以掌控。

不过，李瑁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满。他反而抚掌笑道：“方侍郎果然是国之栋梁！所言极是，富国强兵，安抚百姓，这才是为政之本。孤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他举起茶杯：“来，方侍郎，孤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日后若有国事不明之处，孤还要多多向侍郎请教。”

方羽连忙举杯：“王爷言重了，下官愧不敢当。能与王爷交流国事，是下官的荣幸。”

两人碰了碰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时间，李瑁便真的只谈风月，与方羽探讨起了书画诗词，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融洽。方羽也乐得配合，展现出不俗的文学素养，让李瑁更添了几分欣赏。

宴席散时，已是月上中天。

李瑁亲自将方羽送到王府门口，握着方羽的手，言辞恳切：“方侍郎，今日一唔，甚是投契。以后常来府中坐坐，你我多亲近亲近。”

“多谢王爷厚爱，下官告辞。”方羽再次行礼，转身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寿王府，方羽靠在车厢壁上，轻轻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应付过去了。

虽然寿王表现得礼贤下士，并未强求，但方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天来的是寿王，明天可能是其他王爷，甚至可能是后宫的娘娘通过某种方式递话。

他就像一块刚刚被摆上棋盘的棋子，虽然暂时宣告了中立，但各方执棋的手，都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都在评估着将他纳入己方阵营的可能性和价值。

长安城的权力棋局，远比他之前想象的更加复杂。他现在的位置，看似风光，实则如同站在风口浪尖，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周旋于“皇子夺嫡”初级副本试探，保持“纯臣”人设不崩。】

脑海中，久违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评价：应对得体，滴水不漏，新手保护期表现良好。】

【当前系统终于可升级了，升级白银级，增加每日签到次数：2次，增加签到获得属性，请宿主再接再厉！】

【友情提示：寿王李瑁的“礼贤下士”技能熟练度颇高，但其隐藏属性“笑里藏刀”亦不容小觑。后续“太子党”、“贵妃系”、“其他潜力股皇子”等势力已将宿主列入重点关注名单，请宿主做好迎接更多‘喝茶’、‘赏花’、‘谈心’邀请的准备。】

【系统建议：猥琐发育，别浪。闷声发大财，广积粮，缓称王……哦不，是缓站队。】

方羽被系统这不正经的提示逗得差点笑出声，心头的沉重感倒是驱散了不少。

猥琐发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