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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丝线缠命（第3页）

上官临风会意，立刻查看织机周围：＂你是说，凶手可能藏在某个织女视线以外的角落？＂

两人分头查找，仔细检查每一个可能的藏身处。忽然，上官临风发现织机侧面的地板上有一些细小的痕迹，像是有人长时间站立留下的压痕，但位置却在不适合织布的地方。

＂有发现。＂他招手示意李清歌过来，＂你看这些痕迹，像是有人经常站在这里，观察织女工作，但这个位置很奇怪，不像是监工会站的地方。＂

李清歌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痕迹。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地面，通灵术自然而然地流动起来。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陈旧而复杂的气息——有嫉妒，有愤怒，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执着。

＂这里确实常有人站立，＂她低声道，＂而且是一个年纪较大的人，气息中有很强的执念。＂

上官临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能感知到这么多？＂

李清歌耸耸肩，有些不好意思：＂通灵术对情感波动特别敏感，尤其是那些强烈而执着的情绪。＂她顿了顿，＂这个人对织锦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但同时又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嫉妒和不甘？＂上官临风若有所思，＂这与我们的猜测吻合。继续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两人再次检查织机，这次李清歌特意用手指抚过织机的每一个部位。当她触碰到一根看似普通的横梁时，忽然感到一阵异样。她仔细查看，发现横梁上有几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像是被极细的丝线摩擦过的痕迹。

＂王爷，这里有古怪。＂她指向那些痕迹，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这些痕迹很可能是凶手用来操控杀人丝线的支点。＂

上官临风检查了一下，赞同地点头：＂确实如此。假设凶手站在这个视线死角，通过某种方式将极细的丝线绕过这根横梁，然后在织女不注意时突然收紧。。。＂

＂就能造成我们看到的那种勒痕。＂李清歌接上他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手法未免太过诡异。＂

上官临风正要说话，忽然警觉地竖起食指，示意李清歌噤声。他的目光转向大殿门口，李清歌这才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正在接近。

两人迅速隐入阴影中，屏息静气。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佝偻的黑影悄然滑入，动作轻盈得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那黑影在门口停顿片刻，似乎在确认大殿内没有人，然后径直走向存放织品的偏殿。李清歌和上官临风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偏殿内，几匹已经完成大半的锦缎被整齐地挂在架子上。月光从高窗洒下，让那些精美的图案更添神秘色彩。黑影走到最中央的一匹锦缎前，伸出一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灵活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些丝线，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多么美妙的图案，＂黑影自言自语，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柔情，＂这些小丫头竟敢说能比我织得好？竟敢否定我一生的心血？＂

李清歌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这声音虽然陌生，但那种强烈的执念与她先前通过通灵术感知到的气息如出一辙。

黑影从怀中取出一卷细如蛛丝的线，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银光。她——李清歌确信这是个老妇人——熟练地将丝线绕过架子上的某个支点，然后缓缓拉紧，做了个收缩的动作。那动作如此娴熟，如此优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你这妖孽般的丫头，明日也得像其他人一样，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老妇人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令人心惊的决绝。

李清歌这才意识到，老妇人手中的丝线并非用来检查锦缎，而是在做某种可怕的准备。那架上的锦缎正是明天要由杨柳继续织制的那一匹！

上官临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手已经悄悄按在了剑柄上。李清歌知道他想立刻出手拿下这个凶手，但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再等等。她想看看这个老妇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法，能让人在无声无息中丧命。

老妇人继续摆弄着她的丝线，口中念念有词：＂我的＇牵丝手＇传承三代，从未失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敢说我的织法过时了？竟敢说她们的创新比我一生的心血更胜一筹？我孙女自幼随我学艺，虽然资质平平，但怎能被这些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踩在脚下！＂

李清歌心头一震——＂牵丝手＂！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失传已久的暗器吗？相传这种绝技能够操控极细的丝线，如臂使指，可在数丈之外取人性命，无声无息，防不胜防。没想到这失传百年的绝技，竟然在皇家织造局中重现！

正当她惊讶之际，一个意外发生了。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夜蛾，被窗外透进的月光吸引，扑腾着飞向老妇人手中的丝线。老妇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手一抖，竟然将丝线甩向了李清歌藏身的方向！

＂小心！＂上官临风一声低喝，剑光闪烁，精准地斩断了飞来的丝线。但剑光也暴露了两人的位置。

老妇人惊得倒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变为狰狞：＂是谁？竟敢窥探老身的绝技？＂

上官临风已经挺身而出，剑锋直指老妇人：＂皇家织造局连续发生命案，本王奉旨前来调查。想不到竟是你这老妇用卑鄙手段害人性命！＂

老妇人面对上官临风的质问，非但不惧，反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王爷？哼，就算是皇上亲临，老身也不惧。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冒犯了我的织艺，就该付出代价！＂

李清歌正要上前协助上官临风，突然感到一阵危险逼近。她本能地侧身一闪，一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丝线擦着她的颈部掠过，带起一丝刺痛。

＂王爷小心，她还有暗器！＂李清歌惊呼一声，同时从袖中取出数枚银针，准备反击。

老妇人见李清歌躲过了自己的杀招，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好身手！倒是小看你了。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拿下我吗？＂

说话间，她的双手翻飞，十指间似乎牵引着无数细丝。月光下，那些几乎不可见的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舞动，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李清歌和上官临风笼罩而来。

上官临风剑法如行云流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亮的弧线，每一剑都精准地斩断一根丝线。但老妇人的＂牵丝手＂手法诡异多变，一根丝线被斩断，立刻又有数根袭来。

李清歌也不甘示弱，她的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曲线，或刺向老妇人的穴道，或割断那些致命的丝线。然而，老妇人毕竟是使用＂牵丝手＂的高手，两人一时间竟难以近身。

＂这老太婆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门邪术？＂上官临风一边格挡丝线的攻击，一边低声问道。

李清歌敏捷地躲过一击，回应道：＂传说＇牵丝手＇是古代一位织女为报家仇而创的绝技，能以丝线为暗器，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后来这门技艺失传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皇家织造局中重现！＂

＂哼，年轻人知道得倒不少。＂老妇人冷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不错，＇牵丝手＇确实是织女的独门绝技。我的祖母得到了这门绝技的残本，经过多年研究，终于将其复原。这些年来，我潜心钻研，将织艺与＇牵丝手＇融为一体，创造出了前无古人的绝学！＂

她说着，手中丝线攻势更猛，几乎将整个偏殿化作一片森罗杀阵。李清歌和上官临风不得不背靠背站立，勉强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可惜啊，＂老妇人继续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毒，＂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敢说我的织法落伍了！竟敢说她们的创新比我的传统更胜一筹！她们根本不懂，真正的织艺需要几十年的苦功才能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