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来迟,还望王爷王妃恕罪。”沈如昀拱手行礼,眼角含笑。
沈如昀如此正经的模样,倒是让秦安澜有些不自在,没好气地道:“讨打是吧?”
“哈哈哈,我是来给你们送贺礼的!”沈如昀爽朗而笑,拍了拍手,仆人将箱子一一打开。
第一箱是南海珍珠,颗颗圆润如拇指;第二箱是西域琉璃,流光溢彩;第三箱则是……
“北境雪莲?”谢昭愿惊呼,目光瞬间亮了起来。
沈如昀缓缓点头:“我派人踏遍雪山,寻得这三株雪莲,虽然不是千年的,但百年还是有的,权当贺礼。”
谢昭愿眼眶发热,这份礼物的价值远超金银珠宝。
秦安澜郑重地道:“多谢。”
“不必言谢,只盼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沈如昀摆了摆手,微笑道,“我先去入席了哈!”
说完,沈如昀大步走入宾客人群中。
喜宴持续到深夜。
谢昭愿端坐新房,听着前院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心情不由紧张起来。
终于,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开启,秦安澜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步伐稳健地迈入房间。
“宴席都散了?”谢昭愿上前搀扶,示意下人都退了下去。
“嗯。”秦安澜坐到她身边,手指轻抚她的面颊,“累吗?”
谢昭愿笑着摇了摇头,主动为他取下眼睛上的红布。
秦安澜的眼睛在烛光下如同蒙着雾的琉璃,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她忍不住亲吻他的眼睑,感觉到他的睫毛轻颤。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叹息一声,带着浓浓的期盼,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红烛高烧,纱帐轻摇。
谢昭愿依偎在秦安澜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莫名的安心。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辉,朦胧而美好。
“半年后……”谢昭愿轻声开口。
“半年后,我们会找到解药。”秦安澜打断她,手指与她十指相扣,“现在,只想你我。”
谢昭愿不再言语,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无论未来如何,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是圆满……
大婚的喜气尚未散去,朝堂上已暗流涌动。
五更时分,谢昭愿被窗外渐密的落雪声惊醒。
她下意识伸手,触及身旁空荡荡的锦被,指尖残留的温度显示秦安澜刚起身不久。
窗外天色仍暗,这个时辰,他定是又去批阅奏折了。
“王妃,您要起身吗?”守夜的锦书听到动静,轻声询问。
谢昭愿应了一声,无暇更衣梳洗,只是披了一件衣服下榻。
穿过回廊时,她看见书房窗纸上映着摇曳的烛光,秦安澜的身影在窗纱上投下一道清瘦的剪影。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香。
秦安澜正听着赤霄念读公务文案,听见声响抬头,蒙眼的黑布下唇角微扬:“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