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君奕都和她说过好几次了,在外无需过于在意所谓的名声,她也没必要再忍着委屈自己。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陈公子若是平日里谦虚着些,多把心思放在书上,少去打点些关系,说不定还能往前进几个名次!”
苏念卿声音不大,但周围一片寂静,那可不是一般的明显,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陈怀远眼底闪过一瞬的惊恐,下意识开始心虚起来。
他余光瞥向一旁的苏羽落,眸中的疑惑和质问之色很是明显。
可苏羽落显然也是怔住了,她做的那些都很是隐秘,苏念卿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一定是在炸他们!
“姐姐!你就是怪父亲偏疼于我,也不能这般六亲不认啊!”
苏羽落假模假式地哭了起来,边低泣着,边解释道。
“妹妹去寻你,是因为出嫁的姐妹只有你我二人,我将姐姐放在心上,遇到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去寻你啊!”
她红着眼睛,举着手发誓,“妹妹绝无攀关系的心思,可姐姐你今日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自我嫁入陈家,夫君他日日夜夜都苦读于学,头悬梁,锥刺股都不为过,他为人刚正,又怎么可能去巴结谁!”
苏念卿见苏羽落矢口否认,也不着急。
她十分清楚,苏羽落向来是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德行。
早在苏羽落一直向苏尚讨要钱财时,苏念卿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依着秋姨娘的尿性,苏羽落作为她亲手教养大的女儿,为了让陈怀远不出差错,如前世一般高中,定然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而贿赂巴结会试相关的官员,是苏羽落最为容易想到的方法。
可苏羽落她却没想到,科举之法,乃是天圣最为严苛的律法之一。
在沈君奕这些年的监管之下,更是无人敢动什么手脚。
苏羽落给的那些小恩小惠,还真不至于让那些人冒着丢小命的风险去帮陈怀远。
“你确定,要在这儿说?”
苏念卿慢条斯理地看着苏羽落在那儿演得起劲,语气平平。
苏羽落抹着眼泪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下发慌。
可这次陈怀远并未拿下会元的位置,她去行贿的银子也都打了水漂,那些阴险的贪官压根儿就没有帮忙,哪怕苏念卿真知道了,也绝不会有事!
“姐姐您藏着掖着做什么?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
“够了!”
陈怀远脸色不太好看,比起苏羽落这个没脑子的,他显然想的更多了些。
苏念卿既然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件事情提出来,手中必然是有了确凿的证据。
那些人虽然收了银子,并未帮他徇私,可他们到底是犯了法的。
沈君奕本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更别提他们早已经把苏念卿得罪透了!
“首辅夫人恕罪,内子情绪不稳,方才也是陈某一时失言。”
陈怀远扫视一周,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