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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黑心夫妇（第3页）

小相宜把葡萄塞进嘴里，汁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杨三娘赶紧用手帕去擦，却被女儿一把抓住手指往嘴里塞。

＂哎哟，小馋猫，手指不能吃。＂杨三娘笑着抽回手，转头对丈夫说，＂对了，你听说了吗？城东开了家新酒楼，招牌菜是……＂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李明翰正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表情对她挤眉弄眼。

＂你干嘛？脸抽筋了？＂杨三娘莫名其妙。

李明翰继续挤眼睛，同时悄悄指了指女儿。杨三娘转头一看，只见小相宜正专注地盯着父亲滑稽的表情，小嘴微微张开，似乎在模仿什么。

＂相宜，叫＇娘＇——＂李明翰趁机引导，指着杨三娘。

杨三娘立刻会意，也凑过去指着李明翰：＂不对不对，叫＇爹＇——＂

小相宜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像一串小铃铛在风中摇曳。

＂你们父女俩合起伙来气我是吧？＂杨三娘佯装生气，伸手去挠女儿的痒痒肉。小相宜笑得更欢了，在毯子上滚来滚去。

李明翰看着妻子和女儿玩闹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爽朗，在凉亭里回荡。杨三娘被这笑声感染，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一家三口的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小相宜突然停下打滚，坐直了小身子，看着父母开怀大笑的样子，小嘴一张——

＂鹅鹅鹅！＂

清脆的童音让夫妻俩的笑声戛然而止。李明翰和杨三娘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她刚才是不是。。。…＂李明翰结结巴巴地问。

杨三娘已经激动地抱起了女儿：＂相宜！再说一次！＂

小相宜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开心起来，小手拍打着杨三娘的肩膀，嘴里清晰地重复：＂鹅鹅鹅！＂

＂天哪！相宜会说话了！＂杨三娘喜极而泣，把女儿举高高。

李明翰也激动地凑过来，指着三娘：＂相宜，叫＇娘＇！＂

＂鹅鹅鹅！＂小相宜欢快地回应。

＂不对，是＇娘＇！＂

＂鹅鹅鹅！＂

杨三娘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李明翰，你教了一个月，就教会女儿学鹅叫！＂

李明翰挫败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机一动：＂等等，相宜是不是在学我们笑？＂

他试着又笑了起来：＂哈哈哈…。。。＂

果然，小相宜立刻跟着学：＂鹅鹅鹅！＂

杨三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她听来，笑声就是＇鹅鹅鹅＇！＂她也试着笑起来，＂鹅鹅鹅！＂

小相宜高兴得手舞足蹈：＂鹅鹅鹅！鹅鹅鹅！＂

凉亭里顿时变成了大型养鹅场，这一家三口＂鹅＂成一片。路过的丫鬟仆役们纷纷驻足观望，不明白郎君和娘子怎么突然学起鹅叫来。

张嬷嬷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会说话啦！＂

李明翰一把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我家相宜真聪明！第一句话就这么别致！＂

杨三娘抬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想到什么，促狭地问：＂所以，这算是先叫＇爹＇还是先叫＇娘＇？＂

李明翰一愣，随即大笑：＂算我们打了个平手！＂

夕阳西下，将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小相宜在父亲怀里，继续欢快地＂鹅鹅鹅＂叫着，仿佛在宣告：在这场＂先叫谁＂的比赛中，她才是最终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