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甩之间,他才勉力抓住它耳朵,借力直起身体,一刀砍到它身上,老虎吃疼,发足狂奔,起落间陆长华再也抓不住,被摔到地上浑身剧痛,他扶着后腰,还没起身,那老虎已经扭头冲来,想一口咬断他的头,陆长华忍着痛四处摸自己的长刀,奈何佩刀掉落超出一臂距离,四周的镖师都被唬住,想冲上来搭救,又惊又怕,又不知如何插入。
何榕力大,冲上来死命揪住大虫尾巴,畜生吃痛,大叫一声扭身咬住何榕的手臂,转头便把人甩出几丈远。
解决完何榕,这大老虎又盯上了原本的地上的目标。
它速度极快,瞬息之间,距离陆长华只有一箭之地,而陆长华距离长刀只有一掌之距。
千钧一发之际,瞬息之间,突然有个人影从上空冲下来,一掌拍在老虎脑壳上,内力之深,只消一掌,那吊睛白老虎便吐出鲜血,当场殒命,只是那冲势没止住,轰然倒在了陆长华身上,压住他一条腿,这老虎太重,倒势太猛,他闷哼一声,瞬时感到自己腿骨断了。
他忍着疼,抬眼看去,原来刚刚冲天而降的是谢清,没想到他一直说不来,却还是偷偷跟在了后面。
见大老虎已伏诛,镖师们纷纷冲上来,合力抬开老虎,把陆长华拉了出来。
常道春见事态平稳,立刻从马车里冲过去,掀开陆长华的裤腿检查,这等时刻少一个人就是少一分力量。
李元虽然早已被吓得眼眶蓄满了泪水,但此刻害怕的她竟然还是迅速爬下马车,哆嗦着腿靠近陆长华,生怕他像阿福出事一样。
常道春在陆长华腿上来回敲了敲,擦擦自己头上不存在的汗道:“好险,还以为断了,问题不大,用上我的百年老药酒,好好养着很快就好。”
“百年?常老头你百岁了吗?”李元适时地发问。
“闭嘴!”
常道春料理完陆长华,就火急火燎地拉着谢清进密林。
夜风中时不时送来一两句数落声。
“我就知道你会跟来!”常道春恨恨地一巴掌拍在谢清身上,继而又兴奋道:“好险你跟来了,差点命丧虎口。”
谢清刚刚才动用内力,气息未稳,行走间正在暗自调息,常道春来这一下,给他拍得气血翻涌,差点跟那老虎一样一口血吐出来,他白了一眼自己这多年老友,决定不跟他计较。
“不对,你跟过来不怕那老娘们。。。。。。老姑娘把我们都轰出去啊。”常道春背地里叫顺口了,脱口而出,好在眼尖瞅见自己老友瞬间脸色耷拉下来,立刻改口,避免了自己小命交代在这的命运。
“晚些你们上山,我躲远点。”
“其实我真不明白,你干嘛死守门规,你这又不像真道士,一把年纪了还在这虐恋情深。”
“闭嘴。”
“我不闭嘴。”
陆长华腿伤了,耳力还是可以,听着这两老头的对话内容传来,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
常道春和谢清回来的时候,常道春眼眶微黑,疑似遭受了暴力攻击,谢清背着手,依旧是道骨仙风早老头模样。
谢清来了也不看谁,直奔何榕身边过去开口道:“你让大家去砍些藤条来,剩下的路就在这绝壁之上。”
“什么?”何榕大吃一惊,“要爬上去?”
“对,用藤条绑着,带这些老弱病残上去。”
常道春总感觉他说老字的时候加了重音,还眼神偷偷瞥自己的感觉。
何榕听言,抬头看了一下这万丈峭壁,打了个哆嗦,他有点儿恐高,再回头看了一下马车那侧,一窝老弱病残,立刻吩咐手下去砍藤条。
待他们准备好,天已破晓,蒙蒙亮,深山中的日出与城中不一样,夜间迷雾还未消散,日头跃出云层,洒下的绚烂光芒,还不能破开全部迷蒙,晓雾初开,一点点金光盈在每个人身边。
谢清负责背着李昭微,因为她尚在昏迷中,使不上力气,无法自己扒拉谢清,只能用藤条将她和谢老头缠绕个结实,常道春不知道是泄私愤,还是担心藤条太脆,在这基础上又给他们俩缠多三圈,裹得跟粽子似的,差点让谢清放不开手脚。
何榕负责背李元,李元手无缚鸡之力,由武功最强的何榕背着更为稳妥,陆长华和常道春还是有点保命功夫的,则由两个镖师负责。
一行人准备妥当,来到山壁旁,摩拳擦掌看着这光滑的峭壁,细看两眼,还挺光滑,士气减少一半。
谢清抬头仔细辨认,伸手扒着一块凹进去的地方,试试看力气,找到手感右脚一蹬便上去了,同时间他大声喊道:“你们认准我的路线,一个接一个。”
原来这峭壁有着极隐蔽的凹槽可以借力,谢清借着这些凹槽起初上爬速度很快,上到十丈来高的时候,突然凹槽断了,没了着力点。
谢清略微一思索,猛地扑出去,抓住一条手臂粗壮的藤条,双手握紧藤条连绕几圈,同时双腿往墙壁一蹬,借着藤条荡出的惯势又荡向左边,待靠近山壁立刻松手飞扑扣住一个凹槽。
稳住自己身形后,谢清朝身后的何榕看去,气运丹田,将声音送出极远,“你们看准这块地方,待会荡的时候招子放亮,现在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言罢,谢清也不再看他们,继续往上攀爬,让出后面的着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