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抛下她,抛下那个为我付出一切的女人?
即使她现在沉沦在刘天贺的胯下,即使她让我跪下喊“爷爷”,她还是我妈,是我唯一的依靠。
更现实的问题是,我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力。
离开公司,我能去哪儿?
我不过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职员,专业平平,经验为零,连英语都说不利索。
像我这样的人,离开母亲的关系网,离开刘氏集团的光环,能找到什么工作?
送外卖?
工地搬砖?
还是去厂里拧螺丝?
我在网上刷了几天招聘信息,最多的就是“月薪3000包吃住”的底层岗位,连我们现在的公寓房租都付不起。
我自嘲地想,许天,你算什么东西?
没文凭,没技能,没胆子,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活得更好?
更让我动摇的是,生活确实变了——变得更好,至少在物质上。
刘天贺对母亲出手大方,像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新宠”。
他送她限量版的香水,瓶身镶着水晶,贵得我不敢碰;他送她一辆崭新的宝马X5,深蓝色,停在我们公寓楼下,引来邻居的艳羡。
母亲的衣柜里,多了几件香奈儿的大衣、爱马仕的丝巾,连她的高跟鞋都换成了JimmyChoo的定制款,细跟踩在地上,嗒嗒声更清脆,更性感。
她的打扮越来越勾魂,低胸紧身裙露出深深的乳沟,丝袜薄得像雾,肥臀的曲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香水味浓得像毒,每次她走过,我都能感觉到路人的目光,像饿狼盯着猎物。
连带着,我的生活也变了。
我们搬出了那套逼仄的两居室,住进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市,冰箱里塞满了进口食材,客厅的沙发是意大利真皮,软得像云。
母亲给我买了新手机,最新款的iPhone,连我从不舍得换的旧笔记本,都被她换成了MacBook。
她笑着说:“小天,好好工作,别让我操心。”她的语气依然强势,可眼角的鱼尾纹里藏着几分柔情。
我知道,这些都是刘天贺的钱,带着屈辱的味道,可我无法否认,生活确实更舒服了。
我开始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让自己忍受这苟且的生活。
母亲是为了我才委身刘天贺的,她是为了保住我的工作,保住我的未来。
我一个没背景没能力的废物,能有现在的工作、现在的公寓,全靠她。
如果我走了,她怎么办?
她会被刘天贺抛弃吗?
还是会更深地沉沦?
我告诉自己,留下来,至少我还能看着她,至少我还能在她身边,哪怕是活在屈辱里,哪怕是喊“爷爷”,至少我还有个家。
可每当夜深人静,我躺在新公寓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屈辱感还是会像潮水淹没我。
刘天贺的笑声,母亲的娇媚,他们的合影,母亲的香水味,像噩梦缠着我。
我试过关上灯,试过让自己不去想,可那些画面像烧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妥协,可我更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它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