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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

nbsp;nbsp;nbsp;nbsp;意识像漂浮在云端，在一片软绵绵中缴械投降，她不知道江叙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那饱含歉意的语气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nbsp;nbsp;nbsp;nbsp;他的表情是那么真实而诚恳。

nbsp;nbsp;nbsp;nbsp;仿佛他真的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nbsp;nbsp;nbsp;nbsp;和那些出轨被发现而不得不承认错误保证不会再犯的男人，如出一辙。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无端心一跳，蓦地从椅子上踉跄着站起来。江叙漆黑乌亮的眸子，亮得快要将她灼伤。

nbsp;nbsp;nbsp;nbsp;她意识到，就在刚刚，她卑劣地将对自身的不自信投射成对江叙的不信任了。

nbsp;nbsp;nbsp;nbsp;心里愈发紧张，林向晚握紧了手指，按下呼吸，低垂睫羽按捺不住地轻颤着。

nbsp;nbsp;nbsp;nbsp;害怕他从自己的羞愧面色中窥见那一丝污浊。

nbsp;nbsp;nbsp;nbsp;更怕那一丝污浊以蔓延之势弄脏了江叙。

nbsp;nbsp;nbsp;nbsp;江叙无言，却没错过她情绪的转变。

nbsp;nbsp;nbsp;nbsp;呆滞、难解、自责……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他在道歉，眼下他似乎又处于高位了，他十分讨厌这样的居高临下。

nbsp;nbsp;nbsp;nbsp;江叙拉住她的手腕，抱着她坐到了书桌上。

nbsp;nbsp;nbsp;nbsp;又刻意离远了一步，以免气氛过于暧昧。

nbsp;nbsp;nbsp;nbsp;这样就能与她平视了，如果她抬起头的话。

nbsp;nbsp;nbsp;nbsp;“看着我，阿晚。”江叙轻声道，“道歉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不是么？”

nbsp;nbsp;nbsp;nbsp;双脚下空空荡荡的，林向晚心里也没底。

nbsp;nbsp;nbsp;nbsp;她望着自己的脚尖发怔，

nbsp;nbsp;nbsp;nbsp;看着他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因为她道歉的时候没有看江叙的眼睛，所以他才不接受她迟来的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江叙微微蹙眉。

nbsp;nbsp;nbsp;nbsp;这样子他白天才见过。

nbsp;nbsp;nbsp;nbsp;他努力克制住想要把她抱过来的冲动，留给她也留给自己一点沉默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他不太想再去提以前的事情，一方面是他发现过去的经历重提会让她难受，另一方面他也担心不断加深的印象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他很害怕会再一次失去她。

nbsp;nbsp;nbsp;nbsp;也因此，尽管他看破了她的有意隐瞒，他也假装不知道心照不宣地不去追问。

nbsp;nbsp;nbsp;nbsp;可现在，江叙意识到，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先摆明自己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说对不起吗？”江叙的声音很平静，脸上情绪渐收，发梢处掉落一颗水珠，孤零零地在地板上晕开。

nbsp;nbsp;nbsp;nbsp;“因为你没有做错，你有选择分手的权利。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不是因为和别人在一起才分手的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闻言，林向晚的呼吸屏住。

nbsp;nbsp;nbsp;nbsp;下意识抬眼看他，一时间，嘴巴像被封住一般，挤不出半个字。

nbsp;nbsp;nbsp;nbsp;江叙停顿了几秒，似乎在等她消化这话里的意思，而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慵懒带了几分柔和的诘责：“既然你没有在感情里对我不忠，那为什么要道歉呢？”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觉得脑子很乱。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可是……

nbsp;nbsp;nbsp;nbsp;总感觉怪怪的，

nbsp;nbsp;nbsp;nbsp;她真的没错吗？

nbsp;nbsp;nbsp;nbsp;江叙才不给她继续思考的时间nbsp;nbsp;：“我问你，你爱我吗？”

nbsp;nbsp;nbsp;nbsp;林向晚不假思索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微挑眉，似有不满：“长嘴了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