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况且那双灵气斐然的眼睛弯着的模样确实感染人,让人莫名觉得新年就是该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也祝大人新年胜意,平步青云。”
nbsp;nbsp;nbsp;nbsp;广百说完不久前头就传了话来,太后唤裴大人过去。
nbsp;nbsp;nbsp;nbsp;裴宣赶快又往嘴里塞了个透花糍,这才跟着人一路去了前殿。
nbsp;nbsp;nbsp;nbsp;裴灵祈不在这里,新春的紫宸殿难得布置的有几分喜气,红绸和灯笼挂满了屋檐,在一片雪色里显得格外鲜亮。
nbsp;nbsp;nbsp;nbsp;子书谨应该是换了一件衣裳,不再是早上上朝那间玄色威仪极重的长裙,换了一件深苍的裙裾,较深的裙摆绣着暗金的凤凰,她一只手撑在案几上,一只手仅伸出食指和拇指按压在额头。
nbsp;nbsp;nbsp;nbsp;窗户半掩殿外喜气洋洋的气氛没能渗透进这庄重沉默的大殿,只有几缕烛火的光映照在位高权重的太后脸颊一侧。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一个很妙的姿势,至少子书谨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nbsp;nbsp;nbsp;nbsp;心情不妙的时候召见女宠,这个时候就很考验情人的口才和心智了,要舌灿莲花还要为太后排忧解难。
nbsp;nbsp;nbsp;nbsp;裴宣觉得压力有点大,她没干过这么精细的活计,她只会火上浇油然后让子书谨怒发冲冠。
nbsp;nbsp;nbsp;nbsp;“太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昨天的刺杀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想打听打听是哪位勇士这么不怕死。
nbsp;nbsp;nbsp;nbsp;她还没说完子书谨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前一带,裴宣还在小心窥探太后的神色,冷不丁被她一扯毫无防备就摔进了她怀里。
nbsp;nbsp;nbsp;nbsp;然后一个阴影就压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裴宣:“”
nbsp;nbsp;nbsp;nbsp;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坐在了太后腿上,嘴唇便是一热,有人贴了上来,她下意识想往后跑,但背后就是案几。
nbsp;nbsp;nbsp;nbsp;她没撞在案几上,但听见骨头闷闷的响了一下,不是她的骨头,是子书谨的,子书谨把手垫在了她背后。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撞的有些疼,子书谨眉头猝然一紧,手在背后上移压住她的脖颈,将她更深的按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她的眼神兼具着冰冷和阴沉,像冰山下覆盖着即将爆发的火焰,压抑又令人恐惧。
nbsp;nbsp;nbsp;nbsp;从前小打小闹那是建立在太后想重温先帝年少时情趣的基础上,乐的纵容年轻的情人耍一耍小性子玩一玩可笑的矜持。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太后明显没有了这个兴致,如果还不知死活的想继续拿乔是在嫌命太长。
nbsp;nbsp;nbsp;nbsp;子书谨的吻和她这个人一样充满了强势的意味,从背后卡住人的脖颈以确保猎物不会逃脱,轻易而娴熟的扣开了裴宣的唇长驱直入。
nbsp;nbsp;nbsp;nbsp;裴宣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背后有什么蓦地炸开,脊背发麻颤栗,她闭着的眼睫轻轻颤动,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动弹,活像一棵树。
nbsp;nbsp;nbsp;nbsp;但子书谨并不满意,谁会想找个木头一样的情人?就算是天仙一样的美人在床上像条死鱼也让人难以忍受。
nbsp;nbsp;nbsp;nbsp;裴宣脖颈后骤然一疼,子书谨用了力气把她扯开,她有点颤颤巍巍的睁开眼,子书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冷冷的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殿内的烛火在一阵风后轻轻摇晃,映的子书谨那双如琥珀一样的眼睛里仿佛涌动着某种疯狂的火焰。
nbsp;nbsp;nbsp;nbsp;裴宣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再装尸体哀家就让你真成尸体的讯息,不禁手心冒汗。
nbsp;nbsp;nbsp;nbsp;她记得她昨天期待今天见到子书谨是因为她隐隐觉得自己能占上风,能质问子书谨来着,谁知道今天子书谨被什么玩意儿激怒性情大变啊。
nbsp;nbsp;nbsp;nbsp;到底是谁激怒了这尊大佛让她来收拾烂摊子,她倒是不害怕,子书谨充其量就是撕破了画皮,她一直都这样疯的跟狗似的,只是脸上装的好。
nbsp;nbsp;nbsp;nbsp;但她本以为凭借着太后对先帝的那一点愧疚,自己能再苟一段时间。
nbsp;nbsp;nbsp;nbsp;裴宣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慢慢攀住子书谨的肩,试探性的主动的凑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子书谨的唇看起来很冷很薄,要么永远没有弧度要么只能掀起锋利冷淡的滋味,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唇很软很热,甚至因为内力充沛较之寻常人更热。
nbsp;nbsp;nbsp;nbsp;裴宣亲了上去,子书谨没有闭眼依然冷冷的注视着她。
nbsp;nbsp;nbsp;nbsp;裴宣感觉到了她的眼神,脸上爬上了一点莫名的热度,但为了保命着想还是顺着毛撸一下吧,她试探性的轻轻咬了一下当朝太后的唇。
nbsp;nbsp;nbsp;nbsp;子书谨没有闭上眼,她清楚的看见咫尺之间的人是谁,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眼睫,充满生机的脸颊,有些努力而笨拙的取悦她。
nbsp;nbsp;nbsp;nbsp;她心中无限的悲凉和怒火好像在这个吻之下渐渐消弥,暂时的被埋藏,是的,哪怕有些事无可挽回但至少她的宣宣还活着。
nbsp;nbsp;nbsp;nbsp;她的宣宣还活在这个世上,这就够了。
nbsp;nbsp;nbsp;nbsp;子书谨闭上眼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掌用力将裴宣慢慢往自己怀里压,体会她的呼吸渐渐交融进自己的呼吸里去。
nbsp;nbsp;nbsp;nbsp;裴宣做任何事都有点不大积极,人带着走一步就动一步,不带就不动,她的理想人生就是混吃等死但一但被激起火气她就有点想掌握主动权。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对子书谨,她偏偏不想让子书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