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这次情况,应该跟之前不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还说不上来。
算了,反正这里地方好,有无数人等着过来种地呢。
至于提高佃户们的待遇,还是再等等吧,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在隔壁当知府的薛明成脸色极为难看。
说起来,他来浙东先当知州,之后提拔为知府,看似升任了。
可当知州的时候,还能做些事。
调到这里做知府,却颇有些寸步难行之感。
无他,此地各项势力盘根错节。
不少士族的田产是从平临国初期就赐下的。
再往前追溯,甚至能到前朝。
说白了。
前朝这些士族就在兼并土地了。
战乱过后,他们又投靠新朝,原本的土地不仅没少,甚至还增加。
就算有些起伏,可大片大片的土地,依旧握在他们手中。
如今的田产,如果一定要追查,就要去查百年前,前朝的账目。
这样肯定是不成的。
再加上各家把尾巴扫得干净,很难抓到把柄。
薛明成现在才知道,纪楚不来这里的原因。
土地兼并,自古就是极难解决的问题。
不是说纪楚解决不了,而且这里刚解决,很快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薛明成站在书房里,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苍老了许多。
土地兼并资产聚集,难道真的是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吗。
纵观历史,都是亡国之象。
他越想越难受,忍不住给纪楚写信。
想他在曲夏州的时候,那会前途未卜,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吏司右都事,也不会这般消沉。
实在是被这些士族折磨久了,心气都没了。
在他看来。
平临国外患解决得差不多。
只怕这内忧,很快就会凸显。
“纪楚在就好了,他肯定有解决之法。”
纪楚收到信的时候,颇有些无语。
就差回他四个大字,伤春悲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