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iiiiit,Deverdadoenbroma?Acasoesechibsp;bsp;lamascarillaestáusandouniPhone?”(狗屎,真的假的?那个口罩小子居然用的iphone?)
“Claro,Lovimientrastestabaelteléfonoensecreto。”(对,他偷偷接电话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他怎么会用得起iphone?”
“谁知道呢?或许他从中国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钱。睡觉吧。”
“你就不怕他抢了你的工作?”
“不可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都不会。”
“是吗,但他是中国人,我曾经认识过一个中国人,我知道他们有多聪明,学东西有多快。我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胡安·马丁内斯不以为然的翻了个身,把女人的话抛在了脑后,没过一会儿,他的鼾声就响彻了整个房间。
一觉睡到下午2点,胡安才醒。
这时,瓦莱里娅已经不见了。
他从床边捡起昨天穿过的旧T恤和牛仔裤,套在身上,然后走进狭小的卫生间,用冷水随便冲了把脸,连牙都没刷,走出了这间他跟其他七八个非法移民一起合租的破旧公寓。
他嘴里哼着墨西哥老家的民谣,手里拿着一块前天剩下的玉米饼,一边啃一边晃晃悠悠地往披萨店走去。
胡安从不提前到岗。他在披萨店的职位是厨房帮工,主要负责洗菜、切配料、清理厨房和帮主厨打下手。
作为一个啥都没有的老墨,这个职位对他来说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不需要身份证明,老板也愿意用现金支付,省去了很多麻烦。
和往常一样,胡安掐着点到了店里。
但一进去厨房,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只见前天来的那个口罩小子也已经提前到了不知道多久了,菜板上的洋葱已经切了一大堆。
“Putamadre!。”(去他妈的)胡安在心底默默的用西班牙语骂了一句,心里生起了一丝紧迫感,一反常态的连烟都没抽,也抄起袖子干了起来。
从下午4点一直干到了晚上10点过,开始轮流吃晚饭。
胡安从烤箱旁拿了一块前一批订单剩下的杂拼披萨,边嚼边斜眼看着那个口罩小子。
比起两天前,对方干活的动作肉眼可见的熟练了不少。
这时胡安脑子里蓦然回想起昨晚女人的话,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凌晨2点,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胡安来美国七年,早习惯这样的工作强度。
他看着口罩小子在擦汗,心里不由得暗道,快滚吧,受不了就赶紧滚,时薪4。5美元的工作新奥尔良到处都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之后,当老板进后厨跟他们结算今天的工资时,胡安看到那个口罩小子居然跟自己一样,拿了45美元,不由得大吃一惊。
“杰瑞,为什么他跟我拿得一样多?”胡安立刻叫了起来,用墨西哥口音的英语说道:“我来这里已经干了七年,而他才来三天!”
“或许是因为他比你早来了两个小时?”披萨店老板杰瑞冷冷说道,“你有什么意见吗?马丁内斯先生。”
胡安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凌晨2点半,披萨店终于打烊了。
胡安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店门。
三月底的新奥尔良,凌晨时分毫无疑问有些湿冷,他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回走,心里还在为刚才的工资的事耿耿于怀。“才三天……凭什么跟我拿一样多……”
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嘿,胡安,是胡安吗?等等我!”
胡安一愣,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口罩小子,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对方说道:“halo,我看你也走这边,要不要一起回家?我也住在这个方向。”
“你住哪?”
“Mid-City。”
“我住在Tremé。确实不太远。”胡安想了想,两个人一起的确要安全一些,这一年来他都被抢了七次了,真的有点受够了。
“那行吧,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