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啊!我还想明天去排队购买呢。”
翠梅神医艰难支起上半身,抓住她的衣角念台词,很是真情实感:
“我恨、我恨你们……”
孙婶一咬牙一跺脚,甩开他冲出人群:“掌柜的三令五申,我什么都不能说!你们莫要再问了!”
眼见孙婶开溜,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这波欲盖弥彰的操作让主街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质疑这一出来得过于突然、其中是否有蹊跷,却卷入更多声讨的喊声中,很快听不见了。
“瞧瞧瞧瞧,我之前就说他们飞香阁有问题吧,那掌柜的更不是个好东西!”
“我是他家十几年老主顾,有次我没带够钱,店员登时换了副面孔,哎呦,直接将我赶了出去。”
“自从换了新展柜,飞香阁东西卖得越来越贵,质量也是参差不齐。”
“可不?就说他家主推的杏仁蜜膏,用完手是白皙不少,可痒痛难耐,你们评评理,一百八十铜钱的护手膏如此质量应当吗?”
“我也买了杏仁蜜膏,听说里面珍珠都是假的……”
大家这一聊,才发现都对飞香阁积怨已久,原来只是碍于其名声响亮、周围的人又看起来没什么意见的样子,自己也就不敢当那出头鸟。
“飞香阁狗掌柜,到底骗了多少钱财?!”
“我们仁乐镇的人也不是傻子!”
下方一言一语顺着风飘向南风馆屋顶,贺铮单膝点地半蹲在暗处,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一旁作男子打扮的人吐槽道:“翠梅酱演技好浮夸。”
“他整日钻在山中,戏都未看过几场,演技自然拙劣。”
尹清露登时来了劲儿:“看戏?我也没看过戏,下次一起啊。”
贺铮对此倒是熟悉,视线锁定主街情况,不紧不慢道:“仁乐镇没有固定的戏班子,最近一场戏在下月十五,京城来的春梨班巡来表演,到时候可以去看。”
“嗯嗯!”
算算日子,也就两个多礼拜,生活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该我们了,走吧。”
贺铮站起,高挑的身影立刻吸引了主街上群众的目光。他一把将尹清露提起来,声情并茂地朗声道:“掌柜的良心何在?假冒伪劣、下毒伤人,有损功德!你这幅样子真是活该!”
那双眼中的愤恨与憎恶不像演的,尹清露恍惚一瞬,赶紧接上自己的台词:“我的头!我定是遭报应了!”
我靠,第一次听他说话这么大声、有感情。
折隽公子这么会演??
尹清露的扮相太有冲击力,下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什么情况?那是飞香阁掌柜?怎么被刀砍了脑袋,人还活着吗?”
“假的吧,我刚从飞香阁过来,掌柜的好好地在店里坐着呢。”
有人借着灯火看清了二人:“哈哈哈哈哈,你别说,装扮得还挺像!许久未看戏了,倒是有趣!”
“刚刚那毁容的小娘子呢,怎么不见了?莫非这是一整出安排好的戏?”
甚至还是一出武打戏。
眼见南风馆楼顶二人过起招来——店员以压倒性优势暴打掌柜,打得其满脸满头鲜血,爱看热闹的仁乐镇居民很是捧场,高声喝彩:“好!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