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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二次除颤后杨功才恢复自主心跳，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胡医生，以及周遭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nbsp;nbsp;nbsp;nbsp;一番忙碌后，大家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救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以防万一，傅主任联系120穆医生：“趁杨功相对稳定，用救护车把他送回医院，把各种药物带上，保持联系，越快越好。”

nbsp;nbsp;nbsp;nbsp;胡医生再次找李知州进行协调，半小时后，救护车载着杨功驶离滑州城西门，在天武军的开道下，向方沙城驶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傍晚时分，杨功被救护车送走，黄工和保科长望着空空的临时医院，没有危重病人发电机还开着，要不还是拆了吧？

nbsp;nbsp;nbsp;nbsp;然而，滑州城处处有意外，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保科长的手机铃声响，接通后传出妇产科谭主任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保科长，城南悲田坊有三名初产妇不能顺产，我们这儿也没有麻醉医生，也没有手术器械，只能把她们送到医院去。您看？”

nbsp;nbsp;nbsp;nbsp;保科长不假思索地回答：“谭主任您放心，城西有很多车和志愿者，没有救护车也能送。我立刻安排。”

nbsp;nbsp;nbsp;nbsp;保科长和魏璋，再次与李知州协调，三辆私家车从南门进城，接走三名初产妇，有两名稳婆同行。

nbsp;nbsp;nbsp;nbsp;半小时后，城西伤寒治疗区又打来电话，要送两名病人去医院。

nbsp;nbsp;nbsp;nbsp;保科长一行人再次协调派车，在傍晚时分把两名病人接走。

nbsp;nbsp;nbsp;nbsp;原以为可以按部就班渡过的第二天，好不容易熬过去，更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回滑州驿躺下没多久，魏璋接到郑院使的电话：

nbsp;nbsp;nbsp;nbsp;“魏使，德县医师全都病倒，目前只有连下官在内的五名太医还在支撑，但伤寒病患足有一千多……”

nbsp;nbsp;nbsp;nbsp;“经过捧日军调查，发现有人刻意污染德县水源，此人已经捉拿收押。可是……”

nbsp;nbsp;nbsp;nbsp;通话忽然中断。

nbsp;nbsp;nbsp;nbsp;魏璋一骨噜爬起来：“可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手机里传出嘈杂的响声，似乎是郑院使发生了什么意外。

nbsp;nbsp;nbsp;nbsp;魏璋皱紧眉头高声问：“郑院使，说话。”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出发颤的回答：“魏，魏使，郑院使他晕倒了……鼻息、脉相都很虚弱……现在给他扎针……”

nbsp;nbsp;nbsp;nbsp;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每分每秒都慢得令人窒息。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魏璋再次听到回答：“郑院使醒了，但还是虚弱得很。”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又听到郑院使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魏使，下官只是有些累，无大碍，只是药材快用完了，病患越来越多……德县离滑州有些远，沿途有近三成的道路只能骑马……”

nbsp;nbsp;nbsp;nbsp;“下官已经将德县实情告知陛下，但不敢轻易打扰邵馆长，所以……”

nbsp;nbsp;nbsp;nbsp;郑院使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再三要求过分，可眼前起着高热、浑身疹子的伤寒病患们，真的来不及救治。

nbsp;nbsp;nbsp;nbsp;病患太多，德县的药材快用完了，医师远远不够，再这样下去，每拖一个时辰就可能多死几个病人。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了。”魏璋结束通话，拿着手机走出厢房在廊下张望，看到每个房内还都有烛光。

nbsp;nbsp;nbsp;nbsp;“滑州支援群”正聊得热火朝天。

nbsp;nbsp;nbsp;nbsp;按谭主任和裴莹的估计，短则三日，长则七日，悲田坊的孕妇们都能顺利分娩，到时妇产科的任务就完成了。

nbsp;nbsp;nbsp;nbsp;消化科的估计也挺乐观的，毕竟抗生素和止血药效果惊人，不发生意外，病人们按要求定时定量地吃东西，短则七天，长则十四天，都能恢复。

nbsp;nbsp;nbsp;nbsp;呼吸科更加乐观，如果今天杨功不病危，会相当顺利。

nbsp;nbsp;nbsp;nbsp;魏璋把德县的现状发到了“滑州支援群”里，热闹的群聊瞬间结束。

nbsp;nbsp;nbsp;nbsp;好半晌，群里才有人提问：“滑州城到德县多远？”

nbsp;nbsp;nbsp;nbsp;魏璋找来滑州驿的店小二问了又问，才发信息回答：“路程是方沙城到这里的二分之一，但路况不好，后三分之一只能骑马。”

nbsp;nbsp;nbsp;nbsp;群里又一阵安静，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群里发言：“也就是说，如果明天天一亮就出发，以我们的速度，最迟中午就能到德县。”

nbsp;nbsp;nbsp;nbsp;“为了诊治更高效，可以让德县的捧日军先准备竹竿和带编号的布条，我们一到就能开始按病情用药。”

nbsp;nbsp;nbsp;nbsp;这下魏璋反而沉默了：“你们这样连续赶路不会累吗？”

nbsp;nbsp;nbsp;nbsp;“累啊，但我们可以见缝插针地休息，前两年到处支援做核酸就是这么过来的，上车睡觉，下车干活。”

nbsp;nbsp;nbsp;nbsp;魏璋又在支援群发消息：“明天一早需要八辆车带上电动车头盔，医疗器械和药物，出发去德县。野外驾驶经验丰富的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