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问?”沈落蹙眉,一副颇受困扰的样子。
“因为我心悦你,怕你对我有偏见。”顾秉文说的很干脆。
沈落一扭脸:“不。”
顾秉文一看她这个反应,把她抱在怀里,披风一卷,沈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有些难过,把腰间刘大人给的匕首拿出来,将匕首拔出来抵在顾秉文的喉结处。
一时间,他抱着她,她却用刀抵着他,顾秉文只是稳稳的抱着沈落,低声对她说:“别乱动,摔了你有得疼。”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那柄短刃给他带来的威胁,如此锋利的刀瞬息就可以带走顾秉文的性命,顾秉文只是抱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嘶。”顾秉文关门动作有些大,被沈落的刀划了一个小口子,几滴鲜血顺着刀向下流。
沈落一看,把刀赶紧塞回了刀鞘,把顾秉文给她的帕子摁住了伤口,嗫嚅道:“演过头了,对不起。”
顾秉文叹气:“从你流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沈落疑惑:“为什么?”
顾秉文:“你大眼睛睁了那么久,酸的流眼泪,我为何不懂?”
沈落:“失算了,你是真的暗恋我。”
顾秉文轻笑:“是明恋。”
沈落深吸一口气和顾秉文说:“忠良叔和我说,让我小心姓顾的人。”顿了一下,看着顾秉文继续说:“师父与我分开的前一晚说,让我小心他自己,我揣着满肚子的疑惑,遇到了顾大人。”
如今沈落突然思路清晰,二十年前的师父卜卦只是按事情原本发展局面,而沈落作为一个变数,二十年后,怎么能一如往昔?所以师父在她穿越而来之前,再卜卦,师父当年的谶言竟成了她的绊脚石,所以师父嘱咐的是让自己小心他。
沈落想得出神,顾秉文掐掐她的脸:“遇到我,然后呢?”
沈落回过神:“遇到顾大人之后,我想谋份差事,身无分文却不得不抱住顾大人的大腿,试图引起大人注意。”
顾秉文想起来二人初遇,就觉得太阳穴直突突:“是抱我的大腿吗?我更正一下,你是喷着烧饼沫子抱住了我的脚。”
沈落蹙眉瞪了顾秉文一眼:“正所谓揭人不揭短,顾大人太过分了,我继续说,后来幸好大人对我一见钟情,不然我此时不知道在哪里乞讨。”
顾秉文再次摇头:“请沈落沈姑娘不要在这里美化自己,初次见面我以为你是个算卦谋生的骗子。”
沈落撂挑子不干了:“不讲了。”
顾秉文立刻说:“初次见面,顾某便倾心于你。”
沈落点头:“这还差不多,在我师父二十年前的卦象里,顾大人并无红鸾星动之像,二十年后我师父的卦象却已是不同,而我如今出现,顾大人还是那个顾大人,却不是卦象里的顾大人了。”
顾秉文终于明白了:“我还是我,但是你来了,所以我不再是那个我。”
沈落道:“谁也不可能卜卦分毫不差,推翻自己的卦象也是有可能的,正所谓事物是在不断变化发展的,呈现螺旋式上升和波浪式前进。”
顾秉文认真思考:“你这个事物发展的理论仔细想来,竟然如此蕴含奥妙。”
沈落点头表示:“这是一个伟大的理论,不是我想的,是我学来的,嗯……”过上两百多年,这个伟人和他的第二提琴手才会出生。
顾秉文眼神中带着惊喜:“如此精妙的思想是哪个大师?可否引荐一下?”
沈落被梗住了,马克思和恩格斯还有两百多年出生,我连他们的父母都引荐不了,更何况他们本人,于是沈落认真的摇摇头:“伟大的思想一定的流传千古,不急于一时。”
顾秉文有些失落,但是看沈落一脸认真,他也不好再做要求,于是问沈落:“忠良叔跟随我义父,你意下如何?”
沈落点头:“忠良叔没有骗我,但是他肯定还有些话没有说全,我不能全信他,放在干爹那里也行。”沈落话头一转,笑嘻嘻的看向顾秉文:“我怀疑你的身份是某个贵族,抑或是留着皇家血脉。”
顾秉文面色有些苍白:“罢了,别猜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沈落蹙眉:“那你敢人刘守有做义父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为何还敢做你的义父?”
顾秉文只淡淡的回了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人头就算落地,有些事也不得不做,有些担子也不得不担。”
沈落拱手:“天下人才共一石,沈落斗胆独占九斗,剩下一斗,天下分之。”
顾秉文:“也就是你才能糊口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