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才刚从邬铃儿那里得知了亓官殊还在昏迷的消息,下一秒又从洛淮清的口中再次听到,秦政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尤其是洛淮清说,阴司仅罗酆承认的,高层才可以使用的同悲刀,很可能就在亓官殊手里后,这种怪异感觉就更强烈了。
罗酆承认的人,不是只有大帝或者罗酆“亲儿子”吗?比如阴司的小殿下,亲儿子瞿镜。
什么时候一个不是阴司的成员,还是个人类,都可以获得罗酆的承认了吗?罗酆不是连神庭的神官都懒得搭理吗?!
秦政:“。。。。。。正好,亓官的表妹给我寄了一张理南大祭的邀请函,亓官会作为主祭人,参加这次祭典,如果师兄想找东西的话,可以直接过去问问。”
“理南啊?”洛淮清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最近我玩手机,经常会刷到理南官方号在推这次大祭的活动,我还以为是他们那边的什么风土习俗呢,原来君后也会参加吗?”
神都是一个包容的多民族社会,几乎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节日和庆典,因此,洛淮清在刷到时,也没有往玄门方向靠。
反倒是秦政听到洛淮清的话后,突然打断:“你是不是熬夜玩手机了?师兄,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可以超过10点以后睡觉,对心脏不好,你是不是又想死一次了?”
猝不及防被师弟抓住自己偷玩,洛淮清尴尬飘忽了一下眼神,讨好地对着秦政笑了一下,由他这副十七岁样貌做出来,即便秦政生气,也多少有些舍不得。
秦政憋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没狠心继续重口,还能怎么办,自己师兄还是得宠着啊:“没有下次。”
洛淮清顺从点头,伸出手做出发誓的手势:“好好好,我保证,没有下次啦。”
哼,就算有也不会让你发现的,手机那么好玩!我就要玩!
洛淮清内心的想法,秦政不得而知,不过邀请函的名额,最终还是给到了洛淮清。
秦政把这件事告诉了邬铃儿,表明自己需要在上京坐镇,无法离开,索性让自己师兄代表自己,送去贺礼,顺便度个假。
邬铃儿正好在前去祭司殿参拜时,看了一眼手机,回了一个【OK】的手势后,将手机放进了小背包中。
她并没有穿上繁复的圣女袍,一切轻装上阵,连银饰都只佩戴了两个手镯,以及发间的一把银梳。
走到亓官殊躺着的床前,邬铃儿习惯性地伸手为亓官殊把了下脉,亓官殊的脉象非常平稳,怎么看都是正常的,可就是无法醒来。
邬铃儿叹了口气,将亓官殊的手放回被子中。亓官殊的身边躺着一个和他一样无法醒来的百里若。
要不是亓官殊和百里若的手握的太紧,强行分开会伤害到亓官殊的话,邬铃儿早就把这个家伙扔出去了。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拿刀把百里若的手剁了,可她的刀根本碰不到两人紧紧相扣的手,就会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弹开。
再后来,邬铃儿也尝试过很多次,确认了有一道力量在保护亓官殊和百里若,无法使两人分开,更无法伤害两人,气得邬铃儿差点没把啾啾的毛都拔光。
什么事都没干,完全是被“恨屋及乌”连坐的啾啾,舔着自己秃了一片的翅膀泪目:我主人不放手,你拔我毛干啥呀!!!
再一次狠狠瞪了百里若一眼,邬铃儿心疼地看了一眼亓官殊浸满草药,缠在双眼上的绷带,对亓官殊道:“哥哥,我去峒楼了,你放心,长老们每天会来给你换药,照顾你。
尧疆现在一切安好,你还可以好好睡一下,但是在大祭前,你一定要醒来哦。鲜梵已经在峒楼为你祈福半个多月了,什么用都没有。。。。。。哼,肯定是他心不诚!我也去为你祈福,哥哥你一定很快就能好过来的。
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在梦中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但你也得告诉我啊。”
自顾自地和亓官殊告完别,邬铃儿吩咐阿照随时看着点情况,又不放心地在亓官殊病房外边加了好几层蛊虫组成的灵帘,才舍得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突然出现在吊脚楼中,撑着一把伞,翘脚坐在栏杆上,顶着陈雪脸的荧娘疑惑,“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你不怕我对裁决人动手吗?”
邬铃儿眼神都不想给荧娘一个:“在尧疆之中,你能伤害到哥哥,就算修罗们的失职。你不怕死的话,大可尝试。”
荧娘捂嘴,夸张做出惊讶的表情:“传闻中裁决手下,出令必见血的修罗吗,天哪,我好怕呀——”
浮夸的演技暂且不说,荧娘一边说着,还一边在栏杆边上晃腿,一点也不怕自己掉下去。
看到邬铃儿都不理会自己,荧娘没意思地撇了下嘴,从栏杆上跳下来,将伞搭在肩膀上,加快几步,和邬铃儿并排走:“裁决人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我弟弟?”
平安?
不提这个词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邬铃儿就冷不住冷笑出声:“眼神不好就把那双眼睛剜了,我哥哥现在还一直处于昏迷当中,你管这叫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