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次“模拟”,都让岭川更不确定——
那个坚强不屈的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过?
……那天的黑暗和今天的黑暗没有两样。
岭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被注射了那种让时间感断裂的药物,只知道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空间中醒来,全裸、被绑,四肢被挂在悬吊的细索中,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是夜烙的,但比夜烙更温柔——像是他母亲的声音。
>“小岭……你是不是很喜欢被抱得紧紧的?记得以前你做噩梦,会自己把绳子绕在身上睡觉吗?”
他想说那是假的,他从未这么做。
却无法开口。
另一个声音接着响起,是他童年时某段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声线,温柔却带着蛊惑:
>“第一次被家里人锁进储藏室的时候,你是不是……反而觉得安心?”
>“黑暗、束缚、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呼吸,听话,等待。你早就学会享受这样的状态了吧。”
那段记忆慢慢浮现。七岁的他,因为犯错被父亲罚进储藏室一整夜。原本痛苦的经验,却被声音引导成——
>“你那时候有偷偷勃起对吗?你没有说。你甚至希望再犯错,好再被锁一次。你那时候就知道了,对吧?”
>“你不是为了逃离岭川家。你是为了找到真正能够折磨你、占有你的人。”
影像闪烁,情绪错位。
他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记忆,但身体却因药物而产生反应。熟悉的羞耻、自责、痛苦与微妙的快感混合,让他喘不过气。
>“所以你遇见夜烙时才会那么激动。”
>“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渴望。他看得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把你完成。”
岭川闭上眼。
但语音训练早已强迫他在听见特定指令时张眼、点头、附和。
>“你是什么?”
>“我是……”
>“说。”
>“我是……被创造来服从与承接耻辱的东西。”
这句话,他已经在梦与清醒之间,重复说了五百次。
当他再次醒来时,早已不确定这段“被惩罚而产生性启蒙的记忆”究竟是真是假。那是否真的发生过?抑或是夜烙安排的催眠与记忆植入?
他只知道,他现在再也不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因为如果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欲望——那么他根本无权反抗夜烙。
甚至,根本没有离开的资格。
……
岭川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地毯上,面前坐着的人是他的堂兄。
那张脸熟悉得可怕,曾经在他最难熬的少年时期,用掌心护过他头顶,也用最冷漠的语气关上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