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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大老板离开后，气氛这才轻快起来，老马身后的一男一女上前打招呼，个高点的女生叫卫眉，矮点的男的叫苏江卷。

nbsp;nbsp;nbsp;nbsp;姜斯拿出手机，“你们有想吃店没？我现在订一下，一会直接过去。”

nbsp;nbsp;nbsp;nbsp;“火锅！晚上吃火锅多爽。”卫眉率先提议。

nbsp;nbsp;nbsp;nbsp;“你不最近一直说减肥吗？晚上吃火锅就不怕长胖啦？”老马问道。

nbsp;nbsp;nbsp;nbsp;“减肥什么时候都行，姜哥好不容易来一次，错过了今天，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卫眉吟吟道：“咱们这多人，不吃火锅多可惜。”

nbsp;nbsp;nbsp;nbsp;“行，就火锅了。”姜斯选了家评分最高的店。收起手机向四周看了眼，“走吧，别一会路上堵车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三个头上带着兔子周边发箍，为了不显得姜斯和海默昀这么例外，也拿了两个给他们戴上。

nbsp;nbsp;nbsp;nbsp;海默昀比较在意自己发型乱没乱，拿着手机对镜观察，边看边问道：“你们和姜哥不都是一起做这个电影的吗？怎么姜哥又跑到榕城了？”

nbsp;nbsp;nbsp;nbsp;讨论声戛然而止，老马三个知道内情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个口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nbsp;nbsp;nbsp;nbsp;姜斯倒是无所谓道：“工作太累，我辞职了。”

nbsp;nbsp;nbsp;nbsp;“这样啊。”海默昀深信不疑，“那确实，工作怎么能弄这么累，做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嘛。”

nbsp;nbsp;nbsp;nbsp;一个没上过班的大学生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压根没多想为什么会有人在几年的项目就要成功时，突然选择离开。

nbsp;nbsp;nbsp;nbsp;老马打哈哈道：“既然姜斯订了餐，那我来打车吧。”

nbsp;nbsp;nbsp;nbsp;“打什么车？这不有吗？”海默昀莫名其妙，摁了下车锁，停在不远处车位上的车灯闪了闪。“费那钱干什么？走吧，我开车带你们过去。”

nbsp;nbsp;nbsp;nbsp;老马三人齐齐沉默：差点忘了，这可是大老板的弟弟，小老板。

nbsp;nbsp;nbsp;nbsp;为了不让气氛显得太僵硬以及暴露自己没见识的本质，老马坐上车后主动聊天问道：“欸老姜，听说你自己创业开店了，做的什么生意啊？有空我也到榕城玩玩，顺便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nbsp;nbsp;nbsp;nbsp;卫眉也好奇问道：“上次听葛凯说你做了条宣传片，你自己开了间工作室吗？”

nbsp;nbsp;nbsp;nbsp;“没。”姜斯摸了摸鼻子，“我建议你们还是别来照顾我生意了。”

nbsp;nbsp;nbsp;nbsp;“你这话说的，你买奢侈品呢？搞得我们买不起似的。”

nbsp;nbsp;nbsp;nbsp;“不至于那么贵。”姜斯看他们坚持，从一直背的包里拿出几张名片，一一分给他们，海默昀开着车还想凑这个热闹，也把手伸出来。

nbsp;nbsp;nbsp;nbsp;姜斯无奈同样塞给他一张。

nbsp;nbsp;nbsp;nbsp;“可以啊。这连名片都搞出来了，你瞅瞅，自己当了老板果然不一样。”老马调侃的话还没说完，翻到正面看了眼，顿时哑火。

nbsp;nbsp;nbsp;nbsp;名片黑底白字，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花纹，只印了几行字。

nbsp;nbsp;nbsp;nbsp;“永安堂纸扎”老马咽了下口水，跟旁边两人对视几眼，“不是吧？你改干白事了？”

nbsp;nbsp;nbsp;nbsp;姜斯绷着脸，一脸严肃：“你要是实在需要，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nbsp;nbsp;nbsp;nbsp;“滚滚滚——我不需要。”老马无语，“你这转行转的也太猛了，直接把甲方从活人变成死人，真狠。”

nbsp;nbsp;nbsp;nbsp;姜斯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纸扎也是艺术，还是传统非遗艺术呢。”

nbsp;nbsp;nbsp;nbsp;看他还是满脸不信，姜斯调出前几天罗妍发给他的证书，“看见没，非遗传承人。”

nbsp;nbsp;nbsp;nbsp;“我靠。”老马竖起大拇指：“你厉害，居然还有证。”

nbsp;nbsp;nbsp;nbsp;“佩服佩服！”卫眉啪啪鼓了两声掌，“姜哥，你有这能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nbsp;nbsp;nbsp;nbsp;“谢谢，我知道。”姜斯坦然接受赞美和掌声。“别光说我，你们打算以后做什么？这个项目已经结束了，后期的宣传和推广都是营销部门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国内的动画和游戏都是项目制，一个团队负责一个项目，根据项目的难度，开发时长从几个月到几年都不一定。但毫无例外的，基本上在这个项目实现后，团队要么立刻转入下一个项目，要么就是把多余的人给开了。

nbsp;nbsp;nbsp;nbsp;再加上这行投资风险极高，一个项目中途投资链断裂的事情经常见到，这就导致不少人在行业里来回流动，甚至从动画制作的核心岗位转为去外包公司接活糊口。

nbsp;nbsp;nbsp;nbsp;“唉，看看票房怎么样吧。如果情况好的话，《避世》会进行系列产出。我们也不用走了。”卫眉叹气，“不过我最多再熬个两三年，我也得辞职转行。虽然工资还行，但实在太累了。”

nbsp;nbsp;nbsp;nbsp;“我都可以，做不下去就换别的公司，反正不会离开动画的。”老马道：“我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也没想过去换行。”

nbsp;nbsp;nbsp;nbsp;“马哥真是全靠热爱，一动笔就完全沉浸下去。”苏江卷笑道，“二次元人的热血是不会被现实浇灭的。”

nbsp;nbsp;nbsp;nbsp;姜斯跟着笑，“小苏你跟老马差哪去了？整天跟白磷似的，动不动就燃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聊了一路，车内空气都畅快不少。海默昀强硬插入话题：“看来我们今天运气真不错，电影成功，这路也好走了。我还以为会堵车呢，没想到一路畅通。”

nbsp;nbsp;nbsp;nbsp;周围天阔云黑，平坦坦的汽车道展开铺在天际两端，连成串的路灯飞速后退。这路越走越安静，起初还能听见几声鸣笛，现如今只剩车内热火朝天的说话声。

nbsp;nbsp;nbsp;nbsp;被路灯照得焦黄的树枝随风拍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层白雾悄无声息席卷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