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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杨自霖顺他的目光看过去，掸了掸烟灰，“认识啊？”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说：“不算。提个醒而已。”

nbsp;nbsp;nbsp;nbsp;杨自霖更纳闷了，“哪个不懂事的小辈还需要你亲自提醒？”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多言。

nbsp;nbsp;nbsp;nbsp;那晚书房门没阖严，付迦宜对沈铭玉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听到，就是因为听到了，胸口像被灌了铅条，不断往下坠，迟迟没能疏通。

nbsp;nbsp;nbsp;nbsp;他多少还是了解她，无论嘴硬或逞强起码有迹可循，可她真心说爱过，他反而无地自容。

nbsp;nbsp;nbsp;nbsp;近乡情怯，如今能为她做的，也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

nbsp;nbsp;nbsp;nbsp;包厢门被服务生拉上，隔绝了内外环境。

nbsp;nbsp;nbsp;nbsp;杨自霖没太在意这段插曲，继续聊工作上的事，“对了，我前段时间看中一支大学生创业团队，搞智能机器人研发的，我瞅着可行，想投。”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收回目光，说：“照你这种广撒网似的投法，不出三年，一定赔个底朝天。”

nbsp;nbsp;nbsp;nbsp;杨自霖虚心求教：“这方面你是行家，有什么高见没？让兄弟喝点汤也行啊。”

nbsp;nbsp;nbsp;nbsp;“有。医疗科技研发。新兴领域，可以着重看看。”

nbsp;nbsp;nbsp;nbsp;“行，回头我叫助理搞个市场调研出来。”

nbsp;nbsp;nbsp;nbsp;“别回头了，我这有现成的案例。”

nbsp;nbsp;nbsp;nbsp;“你自己怎么不投？”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睨他，似笑非笑，“我如果能出面，就不找你了。”

nbsp;nbsp;nbsp;nbsp;杨自霖笑了，连“啧”两声，打趣道：“怎么着？不会是历史遗留了哪段情债，现在想借机弥补人家姑娘，又不方便在人面前刷脸，只能搞迂回战术？”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说话，微微挑起嘴角，有点像自嘲-

nbsp;nbsp;nbsp;nbsp;自从住的那套房子被水淹了，没隔几天房东上门来找，付迦宜筋疲力尽地赔完礼，脑子里瞬间萌生出买房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之前是她过于傲气了，人终究得向现实妥协，靠自己不如靠家里，也能少走几十年弯路。

nbsp;nbsp;nbsp;nbsp;沈铭玉提议说，买房还要看楼盘盯装修，太麻烦了，不如我们直接搬进小叔在万柳的那套闲置房，多方便啊，离你单位也近。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无奈地说，那还是继续住这吧，等工作不忙了再研究买房的事。

nbsp;nbsp;nbsp;nbsp;这段插曲就这么过去。

nbsp;nbsp;nbsp;nbsp;星期一，付迦宜提前半小时到院里，把例会上要讲的模型研发稿件打印出来，用订书机订成厚厚一沓，放到会议桌上。

nbsp;nbsp;nbsp;nbsp;梁思觉这两天有事请假，点名由她主持每周例会。

nbsp;nbsp;nbsp;nbsp;部门三十多号人，论年龄和资历如何都轮不到她，付迦宜有意推辞，不是认为自己胜任不了，只是觉得梁思觉的做法有违人情世故。她被他推上去的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

nbsp;nbsp;nbsp;nbsp;但梁思觉坚持要这样做，知道他是好心，她没不知好歹，欣然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整整两个多小时，付迦宜坐在投影仪对面的幕布旁边，讲得口干舌燥，开完例会，喝掉大半杯水，又去了趟洗手间。

nbsp;nbsp;nbsp;nbsp;隔间外，两个同事站在洗手池边上，边补妆边闲聊，不顾忌讳，围绕她和梁思觉来回说个不停。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没急着出去，打算给她们留点面子。

nbsp;nbsp;nbsp;nbsp;叫王静语的同事说：“不就拿下个专利许可合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nbsp;nbsp;nbsp;nbsp;另一个同事说：“梁主任现在器重她，我瞧着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估计比我们升得都快。”

nbsp;nbsp;nbsp;nbsp;王静语冷嘲热讽：“我也是师父的学生，比她入职早得多，凭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先不说这个，你有人家有钱？你看看她平时背的什么包，穿的什么衣服。有些衣服连牌子都没有，一看就是私人订制，这是你我能比得了的？”

nbsp;nbsp;nbsp;nbsp;“那又怎么样？没准是被老男人包……”

nbsp;nbsp;nbsp;nbsp;话没说完，余光看到付迦宜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吓一跳，互相交换一眼，适时噤了声。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走到她们身旁，慢条斯理洗完手，离开洗手间，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nbsp;nbsp;nbsp;nbsp;下午，实验室有几台机器运作异常，临时请专业师傅上门维修。

nbsp;nbsp;nbsp;nbsp;大家平时都忙，有的需要经常出外勤，付迦宜所在组别好不容易凑齐人，正赶上开进度对接会，维修期间整个楼层需要断电，只得拎着笔记本电脑到楼下咖啡厅继续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