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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过几分钟，付迦宜站起身，刚想送他下楼，听到他问：“你们这能直接把餐送上来吗？”

nbsp;nbsp;nbsp;nbsp;“……只能放保安室。”她委婉地说，“你不忙吗？”

nbsp;nbsp;nbsp;nbsp;“凑巧今天不是那么忙。”

nbsp;nbsp;nbsp;nbsp;晚餐清淡，隔街一家老字号餐馆的特色菜系，外加一盅果酪，程知阙掀开砖红色雕花食盒，将瓷勺递给她。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右手不着痕迹悬在半空，很快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nbsp;nbsp;nbsp;nbsp;他对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了如指掌，连餐前习惯先吃两口水果的这些细节都清晰记得。

nbsp;nbsp;nbsp;nbsp;饭后，付迦宜没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走，自顾自继续忙工作，把前两天从医院那边反馈过来的数据录入电脑，法国那边的资方急着要看。

nbsp;nbsp;nbsp;nbsp;注意力一旦集中，很容易忘记有旁人在场，程知阙也没打扰她，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一枚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安静充当一个背景板。

nbsp;nbsp;nbsp;nbsp;忙完差不多晚八点，原本还有别的活要收尾，付迦宜看一眼不远处的程知阙，杂念频生，没好意思再叫他等下去。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研究院大楼。

nbsp;nbsp;nbsp;nbsp;寒冬腊月可见度低，薄雾浓云，冷风不断往骨头缝里钻，付迦宜不太适应温差，猛地打个寒颤。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拉她到马路内侧，用身体替她抵挡严寒。

nbsp;nbsp;nbsp;nbsp;车子停候在对面，特意打了双闪，方便他们看清。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抢先说：“我走回去就行，没几步路，正好消化一下晚饭，就不用特意送我一趟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倒没坚持，忽说：“看你今晚没去赴约，也没不高兴。”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一顿饭而已，不去就不去了，有什么可不高兴？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说：“喜新厌旧不止对物，也可以对人。”

nbsp;nbsp;nbsp;nbsp;结合周怀净今晚找她吃饭的理由，付迦宜隐隐懂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出轨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挑眼，没应声。

nbsp;nbsp;nbsp;nbsp;“你多虑了。”付迦宜还是不太喜欢这种无形当中产生的误会，决定解释清楚，“周怀净不是我男朋友，他有没有发展对象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不是。”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怔然，眼里闪过意外。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补充一句，“你想让我以为是，对我来说他就是。两者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有理由怀疑，如果今晚她没解释，程知阙断不会把后面的话讲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低着头，看路灯底下两人相互交叠的影子，冷静地出声：“无论有没有区别，都不重要了。”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笑了声，无端道出一句：“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抬头，“什么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程知阙嘱咐，“早点回吧，外面冷。”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自是不会追问，“那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嗯”一声，看着她走远。

nbsp;nbsp;nbsp;nbsp;外头有要下雪的趋势，最冷时分，颗粒卷进浮沉。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急着上车，倚靠车身，扫了眼车水马龙的金融街夜景，挑挑唇。

nbsp;nbsp;nbsp;nbsp;不是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付迦宜没和程知阙有过联系，听沈铭玉无意间提起，小叔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得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她听了之后没太大反应，不动声色聊起别的。

nbsp;nbsp;nbsp;nbsp;自那次失约过后，周怀净又找她吃过一次饭，席间没旁人，他同她聊起沈铭玉的大学室友，付迦宜这才得知，那女生近期在追他，两人目前在尝试阶段，还没正式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笑说挺好的，这句话刚落地，转念想起那晚程知阙也说过同样的话。

nbsp;nbsp;nbsp;nbsp;饭吃到最后，周怀净用手机看北京往返巴黎的航班，要订机票，问她跟不跟他一起回去。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托腮说：“我年前年后加起来只放两周假，期间还要值班，脱不开身，估计今年没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