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归燃到家的时候,余矜萌已经独自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孩的脚经过每早每晚的冷敷,已经消肿不少,检查过后,他便试图抱起小孩。
却不料,细微的举动,就已经让小孩醒了过来:“叔叔?”
余矜萌揉着惺忪的眼睛,见硕大的客厅内,只有她叔叔一个人,不知怎么,她浅浅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还是被余归燃发现了,便说:“是叔叔能力不够,没让姐姐过来。”
“那倒也不是,”
“只是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跟姐姐分手了。”
余矜萌很怕,怕现实生活中熟悉的人,会重蹈覆辙,就如她的父母那样,再一次在她面前,上演关系决绝。
然而最近,他们还恰好闹了这个矛盾,她怕一睁眼,就只剩下她叔叔一个人。
但是闻言小呆瓜的消息,她叔叔和姐姐今天关系进展不错,虽然还是没道明心事。
余归燃听见这话,胳膊用力撑在沙发上,已经起了层薄青筋。
连眉头也跟着,微不可见紧锁起来。
“只是梦而已,别担心。”他摸上小孩额头,见温度没有发烫的痕迹,便取开身上的小毯子,将空调调至合适的温度。
后来,他把小孩带进房间以内,在门口顿了很久,甚至感觉两眼有昏花的感觉。
应该不会想太多……
进到书房,颀长双腿坐于办公椅,再往里收了收。熟悉的抽屉拉开,拿出尘封的日记本。
便开始翻到内页。
其实记录了这些年,过往的历史事件。
他深知自己家庭并非寻常“安稳健康”,所以个性有很多缺失的地方。
例如在看到别人为喜欢的女孩“一掷千金”,买贵重礼物时,他会站在原地,指甲微用力陷在皮肉里,整个人身体出现难以寻常的紧绷。
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是他这么多年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尤其还是林安栀这种吃穿不愁家庭出来的女孩。
更是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若是事业做不出来,压根不配和她站在一起。
因此在日记本开始,便记录了很多林安栀喜欢的物件。
价格无一例外,都是他难以达到的。打勾的寥寥无几,甚至最后两个勾选的地方,还是女士电话手表,以及从国外带回来的香水礼物。
如今,白鲸项链是一样新的满足项,剩下的则是之后活动中将要发生的事件。
往后翻,还有过往的对峙事件。
医院事件,她似乎被辣得很难受,和她室友也不对付,但他没有怎么……主动替她反驳那些人。
还有那次下雨天,她被困在街道店面房檐下,好像她是需要他的,但怎么……不爱跟他说呢。
想当初分手,她的理由也很简单,“不合适。”
为了这句话,他花了很多时间改革自己,方方面面,不管是金钱事业,乃至于穿着打扮。
如今,他们得以再度相遇,他也整改了很多曾经做不到的事,但是女人总感觉还是对他疏离,并未完全信任。
难道分手这件事,并不是坏梦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