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毁灭破防还得是毁灭。
焚风受得最重的伤是被我的真伤传送打出来的,我受得最重的伤是被纳努克的奇思妙想整出来的。
我没有团战时光速下线的习惯,但纳努克的每一次研究,都会让我的躯壳再一次四分五裂。
焚风被我气笑了。
我被纳努克沉默了。
在毁灭这里入职,一个隐藏条件是麾下最出色的一位员工,还得兼修丰饶。问就是,顶头上司在毁灭一道上出神入化,在治疗一道上只能说是颇具人形。
极致的毁灭确实可以带来新生,但能突破我身体极限让我意识不得不回转的毁灭,我只能说:“焚风,我们去抓我的好搭子吧,我快转职成法医了。”
原本只是快乐在烧玻璃的焚风跟我打了一架,以表示他的威武不能屈,顺便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免得他在绝灭大君里的声名跟铁墓一样急转直下,还收到酒馆的邀请函。
我点评这是他的垂死挣扎,他的毁灭一点都不纯,让自己社死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毁灭。
“又不是谁都是你。”
他咬牙,一字一句的挤,“每个绝灭大君的毁灭偏向连仙舟联盟都总结出来了,别说你不清楚。”
“你只是单纯的恶劣。”
“没吧。”我挺平静的,“我至少还保留了一部分垃圾老板,就为了让人有个加入毁灭的原动力。嗯,之一。”
“从这点看,我算是有理智的。”
这部分理智也确实让我的对手感到过棘手,能被初见杀坑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因为我有理智来着。
焚风懒得跟我争辩,他不高兴了就沿路烧玻璃让自己高兴,还不高兴了就闷头赶路,总之,他避免跟我交流,为的就是想要避开我对他的同化。
他怀疑,我以前那版本的亡语,连绝灭大君都能影响。
我纳闷的:“你觉得我有这么阴间吗?一个亡语藏了这么多?”
“那你不阴间吗?”
“你是不是还要我说我发誓?”
当然不会,焚风又不是小孩子,他是毁灭了诸多文明,有自己一套完善的价值观念的绝灭大君。
令使虽然位格高,算星神之下的群体,平素也多神秘,已知的寥寥无几。这不意味令使的每时每刻都在命途之上奔跑,他们偶尔也会普通的走,偶尔也像个普通人。
我跟焚风争论这个问题很久,他说我不正面回答就是心里有鬼,我说他是被害妄想症。
双方谁也没有说服谁,最后决定暂且搁置,矛盾转移,跟我的好搭子叙叙旧再说。
丰饶的令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祂只是递了两杯果汁,我和焚风就让祂挂上了毁灭的兼职。
事关一个令使,虚构史学家如此写道:“丰饶令使还是没有抵抗住毁灭令使亡语的侵蚀。”
写的很好,写完虚构史学家发现隔壁流光忆庭发来贺电,祂的神秘命途研究倒退几年。
是的,这样绝妙的看不出来半点虚构痕迹,全然就是大众认知里的真理的一句话,确实是真理。
祂以为祂是神秘,结果是拿了真相牌的假面愚者。
我确实,就有这么阴间。
毕竟,谁能拒绝给自己的亡语点一个极端值的诱惑呢?
反正我不能。
令使确实是令使,可以抗很久很久,对所追随的星神信仰又坚定,所以看不大出来。我的好搭子以为自己是打着打着跟我关系好起来的,实际上是打着打着被我的亡语不自觉感染了。
令使嘛,与命途密切相关,但其本身力量来源又是星神直接给予的存在,只要星神觉得其存在依旧可以映射祂的命途,令使就一直都是令使。
一些小感染都无关紧要的,至少丰饶的令使,药师并没有负责治愈祂心灵上的豁口,这可能也是一种利他吧。
我的亡语又不是什么负面状态,只是对祂内心的诘问而已。
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只是践行毁灭,连精神状态都在毁灭的打工人而已。
焚风捂脸:“你先闭嘴,你给我们的入职礼是一个人揍我们全部,你好意思说?”
“不然呢?”我轻飘飘的,“被你们杀了可是会污染你们对毁灭的理念的,我要的是同事,而不是一个个,已经成了绝灭大君的我。”
好搭子第一次接给绝灭大君急救的活儿,伤势是由星神造成,祂想说“没救了,等死吧,告辞”都说不出来,因为我的躯壳一直都有生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