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洛斯的意思很简单:“像这朵花画下来,如实地画下来。”
画布上从一开始完全看不出形状的线条或色块,到栩栩如生的花朵跃然纸上。
等待他们作画也不失为一种趣事。
中年的那一位最先完成,乌列尔见他穿着最为古旧贵气,好像也不止司作画一职。
随着爱洛斯看去,第一幅的纸面上,简单勾勒出了若干朵花。没有上色,但正面、侧面以及顶面,将这朵花描摹得十分详尽。
爱洛斯选了其中最生动的那一朵:“拿去把这个印在你们的书上吧,这样所有人都知道它长什么样儿了。从前我看着书的时候都不知道呢。”
乌列尔不知道那男人来自缮写室,还是根本就是书商或者作者,但对方一副特别高兴的样子,拿着画不住点头。
这就是爱洛斯使用这朵花的第一个用处了。
“记得让他们在上面写上,这一株是乌列尔骑士,亲自从雪山上采下来的。”爱洛斯提醒道。
对方连连称是:“感谢乌列尔大人。”又生怕反悔似的拿着稿子飞快起身,打算先离开。
“等等。”乌列尔叫住他。
“殿下。”乌列尔转头望向爱洛斯。
“怎么了?”爱洛斯奇怪。
“这是送给殿下的。”
爱洛斯一愣,“是我考虑不周?你不希望它被别人看见,是吗。”
乌列尔摇摇头,“既是送给殿下,自然随殿下支配。只是即便署名也该属王子殿下。”
爱洛斯笑了,“好啊。那让所有书上都写上,这是乌列尔献给爱洛斯王子的。”他问那画师和乌列尔,“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我会拟定一个合您心意的标注,到时先拿来给您过目。”
乌列尔也默认。
那画师害怕再有变故,捂着图画匆匆离去。
第二位画师就比较久了。虽然只是静物,但他和他接踵而至的五个助手忙碌半天,才将花的轮廓画好。
这位画师显然是要更严谨得多,只差拿着尺子上前比量一下。
“这一幅你可以慢慢画。玫瑰纯洁无瑕,很合适挂在那里。”爱洛斯说道。
“殿下,那这幅画裱起来时,框架上也要刻那些字吗?”其中过一个助手过来询问,手里还拿着记事本记录着。
“没错。记得在上面也这样写,是我的骑士送我的。”爱洛斯说着望向乌列尔。
一直到第二幅画得差不多的画被抬走,乌列尔都忘了问到底是挂在哪儿。
但只要爱洛斯喜欢,挂在哪都好。爱洛斯炫耀他,他很高兴,爱洛斯将它藏起来,他也只会记住他不喜欢这个,下次努力送些别的。
就是这样简单。
两个画师都结束了,坐在椅子上的第三个人也仍然在旁观。
乌列尔一度都要以为第三个人其实是助手。
那人才终于开口。
“轮到我了吗?殿下,我去楼下的大厅等待您?”
“在这里就好,我只要换身衣裳。”
最后这位才是重头戏,爱洛斯请他来画肖像,自然要准备久一点。
如果是爱洛斯自己采摘的花,他会将它放在那里每天欣赏一下,直到它枯萎。
但送礼物的人是乌列尔,为了采一朵他随口说来当做食材的玫瑰,眼睛受了伤,还要说是与玫瑰无关,他想着总不能浪费了。
送进厨房前,画三幅画纪念一下。
走进卧室,爱洛斯打开衣柜,忽然想起那个装满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