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说来容易,首先把自己的身份修改成来自温曼,就可以减少被检查的许多步骤。
温曼和莫尔都法令森严,莫尔不太有可能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人逃往温曼,要逃也是往西或者北的蛮荒国度。
所以在来往队伍里,温曼最讨厌的,其实是来自莫尔的聪明商人。
“那么你的身份是?”
城门口,正在记录的守卫询问乌列尔。
“我的农场在丽曼……”乌列尔将礼帽收在胸口,正打算展开来描述。
“噢,农夫。”对方已经记下了。
“嗯?不仅仅是农夫,我的农场生产当地品质最好的牛奶,你大可以到附近的镇子上问一问。”
乌列尔装作有一些不满。
“那真好。”守卫头也不抬地记录着,不太很感兴趣地附和,又小声朝一旁的同事说了句:“我家也有些农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娶这么漂亮的老婆。”
他们几乎没有多做盘问,就将他们放进了这座无名小城中。
一下子回到温曼,乌列尔竟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松弛。
这就……回来了吗?
他放下心正要从这两个闲散的守卫身边走过,猛然顿住脚步。
乌列尔对于兵器十分敏感,他一下就注意到两人抱在怀里的菱形枪头上,边缘部位都刻着一枚徽记。
一朵连花带叶的鸢尾,被细致地染上浅淡的绿色。
那个位置本应该雕刻这座城的标志才对,怎么会是这东西?
乌列尔一只脚已然迈进城门,然而朝头顶望去,钉在城门上的纹章,竟然就是那鸢尾模样的花朵。
他正想和爱洛斯交流,爱洛斯也忽地拽住他的手臂。
乌列尔望过去,小贩装蔬菜的木箱上、路过的马车上、面前走过一位妇人的头巾上。
全都有相似的纹样。
他在做梦么?
他的目光从身边追着小狗跑过的孩童领口上移开,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座城无论内外,都不见异样之事。
唯独这花,它到底是什么?
爱洛斯的声音也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
乌列尔摇头,“我不知道……”
莫非之前在别处看到的标志,不是集会的指示,仅仅证明有一些信徒来自这里?
“好吧,我们都不知道。”
爱洛斯无奈道。
乌列尔本以为爱洛斯在失望,接着就见爱洛斯已然伸出的,拦住一个正提着篮子走过的妇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他热络地朝人搭讪着,见那妇人点头。继续道:
“姐姐,你脖子上系的帕子好漂亮,是这座城的纪念品吗?”
那中年女人好奇打量了一下他们:“你们是外来的?”
“是啊,我们刚从莫尔回来,要路过这里回到丽曼去。”
爱洛斯说得很细致,越发显得他真诚。
他的嗓音本就柔和,临时配出来的药剂,他捏准时间在进城门的十分钟内使用,现在药效还没过。
那妇人没发现异样,似乎也不大关心他们的详细身份,听后只是点点头,一指前面的街口。
“就在那边,你如果说你是外乡人,他们可以送给你的。”她说完,对他们摆摆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