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玉家已经拦下了宣姑娘失踪的消息,就算宣姑娘与公主同行的消息还没传来,玱州也不应该收到宣姑娘失踪的消息,且百姓都已经知晓了,此时怕已经是满城皆知了。”玉千洲沉声道。
姜蝉衣闻言推开车门,问道:“那怎会如此?”
玉千洲眼底戾气横生,他很确定玉家将人截住了的,要么是宣夫人后头派人送宣姑娘与公主同行的消息被人拦了,要么,就是宣夫人派出来的人或是身边的人有问题。
“宣姑娘不妨想想,你若毁了名声对谁最有利?”
宣则灵一怔,喃喃道:“可我没与谁结过仇……”
她话音一滞,惊道:“难道是解家!”
姜蝉衣疑惑道:“可解家不是想要履行这桩婚事吗?”
宣则灵也想不明白。
那位解大公子几次三番对她示好,看着并不像是被逼迫的,但除了解家,她一时也想不到别家去。
“或许,解家不是不想解除婚约。”半晌后,又听玉千洲沉声道:“只是他们不敢违抗大房的意思,可若因为宣姑娘名声受损而前来退婚,就不一样了。”
姜蝉衣和宣则灵双双怔住。
一个小娘子长居深山,涉世未深,一个养在闺阁,后院安宁,哪里见过这样的龌龊手段,愣是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蝉衣突然道:“玱州最热闹的茶楼在哪里?”
宣则灵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道:“桦榕街,香茗楼。”
姜蝉衣立刻道:“玉公子,去香茗楼。”
话音才落,玉千洲就停下了马车,回头看向朝他们走过来的云广白,云广白走到车窗旁,敲了敲车窗,问:“燕公子问宣姑娘,此地最热闹的茶楼在何处?”
宣则灵满眼诧异的看了眼姜姑娘,道:“燕公子怎也如此问?”
云广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饶有兴致的挑眉:“哦?姜姑娘也这么问过?”
宣则灵点头,而后道:“桦榕街,香茗楼。”
“知道了。”
云广白笑着应了声,贴心的关上车窗大步朝后方的马车走去。
他跃上马车,拉起缰绳侧首朝马车里道:“燕公子,姜姑娘也要去香茗楼,你们约好的吗?”
燕鹤眼神微闪。
她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有宣则灵指路,马车很快就到了香茗楼,姜蝉衣推开车窗望了眼,露在面纱之外的眼底,蕴藏着丝丝怒气。
“玉公子,将公主驾临的消息透露出去,动静越大越好。”
宣则灵吓的立刻拉住她:“姜姐姐这是作甚。”
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用公主的身份向宣解两家证明她的清白,可若闹太大了,要如何收场。
“如今你失踪多日的消息已是满城皆知,若公主不出现在你身边,你的名声便无法挽回了。”
姜蝉衣咬咬牙:“若不让百姓亲眼看见,就算之后由府衙出面解释,他们也不会信的。”
宣则灵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样一来,风险太大了。”
就在这时,云广白已经走到马车前,恭敬地放好马凳,躬身道:“殿下,宣姑娘,到了。”
玉千洲瞥了眼他。
既要扮作公主侍卫,云少侠自然也装扮了一番的,换了身劲装,腰间还悬了块金色牌子。
那是宫中侍卫的腰牌。
平日意气风发的侠盗此时躬身立在马车前,神情恭敬而稳重,倒是演戏的好手。
而听得那声殿下,宣则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姜蝉衣的心也颤了颤,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道:“宣妹妹,记住,我们性情相投,亲密无间。”
“且,万不可叫错了!”
宣则灵已经从玉千洲口中得知当今嫡公主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