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也从燕鹤口中了解了些当今嫡公主的性情,脾性火烈,一点就炸,喜欢用鞭子,总之是位很不好惹的主。
她没见过这样的小娘子,也不知道该要怎么演,不过,凶一点就对了!
“姜姐姐……”
宣则灵紧紧拉着她的胳膊。
姜蝉衣摸了摸腰间的鞭子,闭上眼,再睁眼时,美目一横,神态间尽显傲气:“阿灵,陪本公主去尝尝你们玱州城的茶。”
宣则灵目瞪口呆的被她拉出马车,再看到恭敬搀扶姜蝉衣下马车的云广白,她一阵错愕茫然。
他们怎么入戏这么快!
“殿下,请。”
姜蝉衣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燕鹤,咬咬牙,拉着宣则灵目不斜视的往茶楼走。
而此时,徐青天已经先他们一步进茶楼打点,作为公主的贴身内侍……至于为何从侍卫变成了内侍,自然是因为徐青天不会武功,扮作侍卫很容易穿帮。
对此徐青天自是一万个不愿意,入城前才终于被说服,被玉千洲的十两金说服的。
“今日我们殿……主子包场。”
徐青天拍下一锭金子,掐着嗓子拿鼻孔看人:“要你们这里最好的位置,最好的茶叶,记住,一切都要最好的,我们主子脾性不好,上茶的人也挑机灵些的,惹了主子生气,没你们好果子吃!”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茶楼所有的人听见,很快就有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人谁啊,好生嚣张。”
“声音听起来好怪。”
“他主子谁啊,这么不好伺候。”
突然,人群中有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快噤声,乱说不得,小心祸从口出。”
“嘁,我说几句怎么了?”
“莫非,这位兄台知道他的来头?”
那人飞快看了眼徐青天,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底皆是惊恐:“你们难道没听到他方才说漏嘴了么,他初时喊了一个‘殿’字,当今谁能被如此称呼?”
“而且,你们没见过宫中内侍?”
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但不知为何就是能被在场所有人听见。
茶楼立刻安静下来,响起一阵抽气声,掌柜的自然也都听见议论,惊疑不定的看着徐青天。
像是印证他们的猜测一般,徐青天不耐烦的又拍下一个金牌:“耳朵聋了吗,清场,听不见吗?”
能在玱州最旺的茶楼做掌柜,眼力自然不会差,一看那金牌后背便渗起了一层冷汗,忙从柜台走出来:“有失远迎,贵人勿怪。”
据他所知,这样的金牌是宫中才能用的!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一道不耐且傲慢的声音:“小青子,还没定好位子吗?”
徐青天唇角抽了抽,而后一改嚣张神态,躬着身子笑容满面的迎上去:“主子,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狗腿子样十足。
姜蝉衣差点没绷住,狠狠掐了掐自己手臂,才压下唇角的弧度,眼神凌厉的扫了眼周围,语气一沉:“不是让你清场吗,这么多人,你让本公主……本姑娘坐哪里!”
掌柜的一眼就看见姜蝉衣腰间的鞭子,心头顿时大惊,他可是知道京中有位主子惯用鞭子!
他又飞快看了眼立在姜蝉衣身旁的冷脸少年,那把刀虽然普通,但他腰间却悬着一块金牌,再结合姜蝉衣那句遮遮掩掩的‘本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
掌柜的不再再乱看,恭敬的弯下腰:“贵人,小的这就清场,贵人楼上请。”
而同时,也有人看见了宣则灵,忍不住与同伴议论:“那是不是宣姑娘?”
“好像是啊,她不是失踪多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啊,我听说解家今天都来退亲……”
“啪!”
话音未落,一根鞭子便抽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一抬头,却见戴着面纱的小娘子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跟前,一脚踩在凳子上,提着鞭子厉声道:“是谁在这里造谣!给本公主报上名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