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不该让她为自己的喜欢而徒增烦恼才是。
现在的辛如练名义上还是圣旨赐婚的小宋夫人,他这样说在大燕是没什么问题,但在规矩森严的大齐,确实有些不太合适,纵然他无惧流言,但传出去对辛如练总归不好。
辛如练觉得有些讶异不过是因为她没想到赵断鸿会说我心匪石这样的话。
印象里,这位大燕鹰帅直来直往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又或是拐弯抹角,这样委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现在听他说完,辛如练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只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赵元帅现在有没有空?”
赵断鸿有过一瞬的怔然,也没料到辛如练会问这个,当即欢喜搭话:“有的有的,只要辛将军找,我随时都有空,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辛如练看着他的眼睛,内心天人交战。
但凡赵断鸿回答得慢一些,心里有些顾虑,她都没有现在这般愧疚。
这让她如何下得去手。
“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但是……”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去!”说着,赵断鸿眉开眼笑,似乎跃跃欲试。
辛如练对他不设防的态度表示愕然:“你不问我是什么事?”
“辛将军的事就是头等大事,我赵断鸿能帮上一星半点,是我的荣幸。”
眼前的少年这般诚挚,辛如练更是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感到愧疚。
半晌道:“算了,没事了。”
说完,辛如练转身便要回去。
赵断鸿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不知所措,一个跨步挡在辛如练身前,展开双臂不让她走:“什么叫算了,辛将军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吊死在宋府门口。”
第70章你会切洋葱吗?
辛如练再度愕然。
她不是个轻易情绪外露的人,今日却前后一连两次被赵断鸿的惊人之语弄得险些破功。
什么叫吊死在宋府门口?
这怎么都不像是能从他一国元帅能说出来的话。
加之赵断鸿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少年声线洪亮澄澈,这般似笑非笑地说出来,引得附近来往的人禁不住侧目。
也不知道这一嗓子后,又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这京城里,最藏不住的就是流言。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无赖?”赵断鸿挠了挠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既然需要我帮忙直说就行,这样说一半就没了,我心里刺挠得慌。”
说什么吊死在门口这些话术也是他在书里看到的,准确来说,是话本子里。
话本子里说烈女怕缠郎,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不无道理,索性就学一学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行为。
辛如练敛眸,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无赖说不上,赵元帅性情使然,是我大惊小怪了。”
赵断鸿哈哈一笑:“我就当辛将军是在夸我了!”
笑毕,赵断鸿又往辛如练跟前凑了凑:“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会吊死在你门口,日日夜夜看着你,让你以后一看到门就会想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细雪之中,少年微微侧身,挡住刺骨的寒风,眉梢眼角是止不住的笑意缱绻,周遭风雪依旧,唯他春色摇曳。
辛如练不是很喜欢和人靠这么近说话。
一来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侵略性,二来很容易让自己陷入被动。
无论是哪一种,对一个领兵作战的将帅来说都是致命的,她不允许自己陷入任何一种情况。
稍稍退后一步,辛如练当没听见赵断鸿后面那句话,看着他的眼睛想了想,问道:“赵元帅会切洋葱吗?”
“洋……洋葱?”赵断鸿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愣。
刚才她们不是还在说帮忙的事吗?怎么话题突然就跳到洋葱身上去了?
“赵元帅若是不会也不必勉强,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辛如练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当下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