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寨子里的孩子。那?些孩子气势比他还?足,纷纷瞪回去。
半响,他啪地把刀往地上一甩,阴恻恻地瞪了眼宁桉,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要加是吧,行!本护法?今天就收你为教徒!」
「你可别后悔!」
宁桉一拍胸脯,气势磅礡,「大哥你放心?,我绝不后悔!」
他慷慨激昂,「这位置那?些皇亲国戚坐的,我大哥难道就坐不得了?!」
「护法?放心?,弟兄们挺你!」
宁桉振臂一挥,一时间,满寨子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说得好!护法?!弟兄们挺你一辈子!」
「好!」
北砚(二)
另一头,山南省北砚府衙内,吕长梁急得满头大汗。
他摘下官帽,六神无主地走来?走去,烦躁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他妈的,为什么就本官任上出这些破事!白日爆炸,真他妈的见鬼了!」
「就这点破事还要巡抚来查,万一真查出了点什么,本官这脑袋不得完蛋?!」
「卢浔!」
吕长梁忍不住大喊一声,侧门外,下属一溜烟地跑过来?,谄媚地开口,「大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平康坊那?边可都查过了,没有什么火药的残留。」
「这可不是我们说的,那?是神机营自己查出来?的。这说明?什么,」主事卢浔信誓旦旦,「这不就和地龙翻身一样,纯属天灾嘛我哪能怪到大人您头上!」
吕长?梁被他安抚地松了一口气,坐会官椅上把乌纱帽带好?,斟酌着问到:「平康坊那?边,重建得怎么样了。还有这巡抚,可派人打听到哪了?」
卢浔:「平康坊那?边已?经在建着了,虽不说完全?修好?,可也能看出来?大人您战战兢兢地救灾过了。」
「至于巡抚,」卢浔酝酿着开口,「据说已?经到淮北那?边,估摸着再?过几日就到了。」
他忍不住开口,「大人,下官派人到京城里打听了,可谁也说不出这巡抚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只估摸着是个年轻官员,大约是陛下新提上来?的。」
「您看……」卢浔意味深长?地示意。
吕长?梁暗哼一声,一脸老神在在地开口,「年轻好?啊,年轻官员没见过什么世面,几个美人一点财帛就能打动。怕得就是来?些老油子,到时候你家大人脱一层皮,你也别想?好?!」
他放下杯子,招手示意卢浔附耳过来?,「该准备的你都给我准备好?,人也找妥善些的,到时候巡抚一到,我们就开宴。」
卢浔连连点头,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大人英明?!」
「哼,少拍马屁!」吕长?梁放声大笑,故作洒脱地挥挥手,「城门那?边给我看好?了,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是生面孔,没人作保的都别给我放进来?。」
「想?给我搞微服私访那?套,没门!」
另一头,宁桉送走村里的孩子,一脸热情地迎上余地。
「护法,啊呸!大哥——」面皮白净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发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余地乜他一眼,冷哼一声,「你真当我圣光教是路边的大白菜啊,想?入就能入。」
「我告诉你,没点诚心,可别想?加入我们。」
宁桉一脸正因如此地点点头,神经绷紧,跟着人一路走过大半个寨子,绕到后山旁的一处小院落。
余地先进去,一把掀开地上的石门,露出漆黑幽长?的楼道,打身往里走,「跟上——」
「好?勒。」
宁桉满口答应,在衣袖的掩盖下把撕开小口的软骨散捏到掌心,面色如常地跟着人往里走。
地道里面,却?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两人一路顺顺畅畅地走到一间?开阔的屋子里,屋子一片漆黑,余地却?没有点燃蜡烛,而是从兜里掏出一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夜明?珠。
柔和的光线倾泻而出,他把珠子摆在墙壁上的架子上,宁桉看清了这屋子的全?貌。
第一眼,她先看见了屋子角落里麻袋装好?的一袋袋面粉。
余地看她眼神,下意识解释了一下,「这是村里装粮食的地窖,这些面粉都是过冬要用的。要不是看你诚心诚意地皈依我教,我才不带你来?呢。」
「那?当然!」宁桉移开视线,真诚地看向余地,「大哥,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入教啊?」
他露出副囊中羞涩的表情,「我倒是愿意捐上几百银的功德钱,可这实在是……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