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刚刚挣扎的功夫,叶伏秋原本的盘发已经有些散了,脸颊两侧落下来几缕碎发,微醺的双眸弱化掉了平日里的攻击性,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黑暗中,祁醒面色阴沉地垂眸看着叶伏秋一点一点凑上来,温热的呼吸中混杂着淡淡的酒味。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也越发清晰。
瓷白的小脸不掺一丝杂质,鸦羽般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嫣红的唇瓣微微长合,浅浅吐息……
与此同时,叶伏秋眼前似拨云见雾般看清了面前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祁、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人强势吻住,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两个字也尽数吞没在唇齿间。
祁醒吻得很凶,不同于从前任何一次的吻,没有耐心只有占有。
他单手握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用力揽着她的腰,膝盖以强势的姿态挤。进她双腿间,将人牢牢掌控在怀里。
肆意占有,攻城略池。
叶伏秋整个人都被禁锢住动弹不得,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仿佛快要将她吞没。
她仰着头,像是一只搁浅的鱼,只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就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好像看到了祁醒,还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祁醒怎么会在这呢……怎么会吻她呢……
像是在做梦,但触感又很真实。
叶伏秋迷迷糊糊抬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仿佛察觉到她快要呼吸不上来,短暂地放开她的唇。
四目相对。
呼吸霎时间被再次狠狠吞没……
……
但他知道,这个人,还会来。
第二天晚上,中年男人照旧来给他送饭。
虽然他们给他的烦粗陋甚至都算不上饭,但吃过东西以后,祁醒有了力气,他再次抓住了男人的袖子。
他努力抬眼,看着对方,颤着声音把话说清楚:“叔……叔叔……报警……”
“你跟着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认识他们。”长相憨厚甚至有些怂包似的男人很为难,他也很紧张,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叶坪偷偷回头,看了眼正对着他的监控摄像头,再把声音压低:“我,我不能帮你。”
“你……”祁醒11岁就知晓地理天文甚至法律,明确告诉他:“这叫,纵容……犯罪……你是同伙……”
“你也会……被追责……”
说完这些,他就没了力气,喘着粗气,好像马上又要昏过去。
叶坪眼神晃动,嗓音里透着无助和恐惧,“我,我真不认识他们,我就是朋友介绍打零工的。”
“我就是一个破开车的。”这句话明显带着被迫卷入风波的痛苦。
“我真不能报警,我要是报警了我……”他话说到这里。
祁醒忽然明白了一切,心凉了一半。
他是个打黑工的,是非法聘用,接活儿之前不知道这里是干这种事的,本以为开车接送人上下山,运送物资饭菜就足够。
谁知道却被卷进了这件事里。
一旦他报了警,他必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不是被这群亡命之徒率先报复灭口,就是等待警方的二次追责。
“我要是出事。”他咬牙,第二次挥开祁醒死死抓着的手,“我一家老小都要饿肚子了。”
“我女儿才刚要上小学。”
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