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柔还在思考,沈父却冷淡道。
“不用了。”
“她不想见你。”沈父说。
沈父年少经商,在商场里沉浮了快三十年,是商界有名的金融巨鳄,但或许是因为出生于书香世家,对待外人时并不高高在上,骨子里带了一份平易近人的儒雅,可现在在江屿洲面前,神情却冷漠得出奇。
沈父面无表情:“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女儿要和你离婚。”
江屿洲捏着的茶杯微微一僵,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他的手指却毫无知觉。
“是我的错……”江屿洲眉心皱着,他哑声道,“我是来挽回她的。”
沈父脸色黑沉,显然他对这个女婿很不顺眼。
除夕夜陈宜柔察觉到沈溢圆不对劲,往年总是要第一个放烟花的她现在却一直待在房里不出来,陈宜柔上楼寻她,只见沈溢圆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抬起脸时睫毛上挂了一串泪珠。
陈宜柔心里一紧,问她怎么了?
沈溢圆扑到陈宜柔怀里,哭着说“想要离婚”。
陈宜柔愣在原地。
沈父只有沈溢圆这么一个女儿,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立即上楼安慰她。
沈溢圆不住的哽咽,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陈宜柔拍着她的背,沈溢圆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的看着沈父,“爸爸,我想离婚。”
两人都心疼坏了,他们知道沈溢圆虽然娇纵但也算懂事,之前哪怕江屿洲之前远赴澳洲两人一年没见面,也从没提过“离婚”两个字。
可现在她却想要离婚。
那一定是在江屿洲那里受了委屈。
沈父淡淡道:“小江,我知道圆圆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和宜柔的心头肉,当初同意和你么江家联姻,也是看重了你的心性不错。”
“为人父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女受苦。”沈父说,“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得不重新估量和江家合作的必要了。”
现在沈家撤资,对君洲集团也是个不小的波动。
沈家也不会讨得好处,毕竟两家合作关系也是根深蒂固,不论哪方撤资都是两败俱伤。
江屿洲明白这个道理,他扯了扯唇角,“沈叔,我从来都没考虑过这方面。”
“我上门道歉……也不是因为两家合作,而是我不想放弃她。”
沈父震动,他定定看了江屿洲一眼。
“你说这些都晚了。”
气氛闹得这么僵,陈宜柔也不好让江屿洲留下来用晚饭,她亲自将人送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开口。
“小江啊,其实你叔叔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
“我们身居高位,圆圆婚姻这事上没有太多选择。”陈宜柔说,“你叔叔从那么多高门子弟中唯独看重了你,是因为他觉得,你会好好对待圆圆。”
外面风雪寂静,陈宜柔的声音清晰极了。
江屿洲缓缓开口:“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
陈宜柔深深看了他一眼。
虽然之前她总是责怪江屿洲忙于工作疏忽了沈溢圆,可她能看出来江屿洲性格沉稳冷静,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之人。
“我能看出来我女儿喜欢你。”陈宜柔又问,“你呢?”
江屿洲轻缓又坚定地说。
“圆圆对我来说,不止是妻子,更是我的爱人。”
陈宜柔微怔,她仔细地打量着江屿洲,从他的神情和瞳孔里,看出这句话是真心毫无杂质的。
陈宜柔神情复杂,她点了点头。
“我会跟你叔叔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就由你们年轻人来解决。”
意思是不会让沈父插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