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洲站在那里,缓缓呼出一口雾气。
他拿出手机,给国内拨去电话。
“帮我查,夫人最近接触了什么人?”
他声音沙哑的厉害,每个字像是在砂石上滚过。
挂完这个电话,他着手将事务安排好,将纽约三天的安排都压缩到一天,几乎是分秒必争。
他一夜未眠,从清早一直忙到傍晚,直到夜幕降临,登上了那艘公务机。
机长看着江屿洲的神色,担忧道:“江总……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江屿洲到了纽约一直忙于公务,几乎没停歇过,从纽约到京市直飞也需要十三个小时,按照他的理解,江屿洲目前的身体状态不适合长途飞行。
江屿洲只是抬了抬手,语气很沉:“无事,准点出发。”
机长见他的随行团队中配有一名私人医生,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江屿洲站在机舱外,朝远方遥遥看了眼。
随即他转身进舱。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雪飞机迫降首尔,江屿洲站在寒风里沉默地抽着烟,他抽烟的次数太频繁,剧烈反复的咳嗽声中,私人医生走到他面前,劝他珍惜身体。
私人医生觉得古怪,他跟随江屿洲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
在他面前,江屿洲一直都是冷静自持、沉稳有度。
江屿洲听了他的劝告,他短暂的休息了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后,飞机再次起航。
江屿洲回到京市,下了飞机,又从坐上了停车场那辆京A8888卡宴,驶向沈宅。
大年初二的下午,沈宅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沈父和陈宜柔接待了江屿洲,他一身风尘仆仆,高级定制的柴斯特大衣上有融化润湿的雪水,脚上那双黑色皮鞋有一道不明显的灰印,这意味着他刚从别的地方匆匆赶回来,甚至来不及换一套衣服。
他眼里密布着红血丝,有些沙哑的声音依旧沉稳,虽然疲倦至极行为举止却仍旧得体。
江屿洲给沈父带了去年从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高价买下的古董字画,和一箱价值千金的茶业,陈宜柔则是准备了一套欧洲皇室定做的高级珠宝。
纵使如此昂贵的礼物也没让沈父展颜,佣人送上泡好的茶,茶香袅袅里,沈父开口了。
“听说你前天才去了纽约,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江屿洲:“那边的事提前处理好,所以先回来了。”
沈父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爷爷年纪大了,也是该早点回来陪家人敬敬孝心。”
江屿洲颔首,他环顾了周围一圈,状似无意的问:“圆圆呢?她不在家吗?”
陈宜柔抢在沈父前开口说了话。
“她昨晚玩太累了,现在还睡着呢。”
陈宜柔冲沈父使眼色,沈父脸色难看,他皱紧了眉,硬生生的憋下了一句话。
江屿洲敏锐地察觉到,他开口。
“她怎么了?出事了吗?”
他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此刻声音却徒然变了。
沈父只是冷哼一声。
陈宜柔扯了扯沈父的袖子,对江屿洲开口。
“她没事,就是着凉发烧了。”
“……吃过药了吗?”
“吃过药了,已经退烧了,现在在楼上休息。”陈宜柔说。
“我可以上楼去看看她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