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师兄放心,对方并不棘手。”
江邃薄唇微抿,像是找不到话题可聊,反问了一句:“是吗?”
路见秋一看,便知他是又开始犯病了,叹了口气,将他拉到一旁坐下。
“师兄可有什么想同我说的?”
“离沈今潮远点。”他毫不犹豫。
“为何?你明知道我……”
他不想听见路见秋剩下的话,便率先开口解释道:“因为沈今潮不太对劲。”
路见秋以为他又要搬“我不开心,我嫉妒”那老一套,这倒是第一次听到不同的说辞。但他也的确觉得偶尔师兄的表现有些古怪——虽说大部分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师兄都极为正常。
“哪里不对劲?”
江邃被他一双莹润的双眸盯着,默默偏头躲开了他的视线,道:“我虽有意挑拨你们,但今日的话是真的,在幽山时,沈今潮便要置我于死地。”
“没有证据,江师兄要我如何信你?再者,此话江师兄大可与袖匀尊上坦白。”路见秋闻言便蹙起了眉。
“……那日在幽山,对我动手的人便是沈今潮。”
“这怎么可能?我的师兄绝不是这种人。况且他说过,那不是她做的。”
“他说不是,你便信?”
路见秋毫不犹豫:“是。”
江邃的眸色变得幽深,路见秋反应过来,连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想看到证据。”
江邃自然拿不出什么证据。沈今潮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没出任何一点差错,若非侥幸被逐音门一行人救下,他便真的没命了。如今他的胸口前,还留着一道深深的剑痕。
他觉得自己的心灼热发烫,快要被灭顶的妒火烧毁了。
他好像一条被路见秋牵着绳子的狗,情绪随着路见秋上下浮动,息怒都来自于他。
但狗也不总是听话的,对吧?
第十九章
此时两人正位于前殿湖上的一条长廊中,往外看能看见苍蘅派葳蕤的景色,流水潺潺。廊侧嵌着木椅,路见秋站了一早,腿早就有些酸,便干脆坐下了。
江邃本坐在他身侧,听他对沈今潮如今维护,忍不住,朝他靠近了几分。
他坐在靠廊柱的一侧,江邃凑近,他便忍不住往后挪了一些,被江邃堵在了角落。
“但我不想同你讲证据,你信我,还是沈今潮?”
江邃靠得很近,路见秋几乎感觉自己贴在他的胸膛,他身上微冷的气息将路见秋微微包裹,让路见秋的呼吸粗重了两分。
“江师兄,你冷静点。”
“那夜在沈今潮屋里,你和他在做什么?”江邃说着,带着薄茧的右手缓缓抚摸上路见秋的脸,“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吗?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江邃的手向来温暖干燥,此时却冰冷得可怕。他的左手原先撑在一旁,而后慢慢上移,搂住了路见秋的腰身。
路见秋浑身的汗毛都呲溜竖了起来,他跳起身,两只手撑在他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江邃眼圈微红,平静的语气下也暗藏着汹涌。
“……什么也没做!我和师兄什么也没做。”路见秋没发觉他作乱的手,有些慌乱地连声哄了两句。
江邃低笑了一声:“是吗。”
“是!我和沈今潮清清白白!”
路见秋本意是想哄哄他,好让他冷静点,但没想到他反而更逼近了两寸,视线落到路见秋的唇上,语气淡淡的:
“好。那我要当第一个。”
说着,他果真微微垂首,低头衔住了路见秋的唇。路见秋立马从木椅上弹了起来,他一时着急,便挣开江邃的臂膀,顺利从一旁钻了出去。
他挣得很轻松,显然江邃没有逼迫他的意思。路见秋起身起得很迅速,但唇还是与江邃浅浅擦过,被对方唇上的温度激得抖了下。
江邃人古板冷硬……唇却温暖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