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精妙的剑法,实在让我有几分艳羡了。我此世虽然不想再当剑修,但前世遗留下的一些习惯,让我看见剑术高绝的人,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且容初弦的剑域如此宽阔,正好将我也盖进去了。让我在其中也避一避,省些真元气力……容初弦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他不像是小气到会计较这些的人。
就是这剑域虽然强大,但所占据领域未免太广,想必也更加消耗真元。我在思索要不要提醒容初弦一番,又觉得以他的经验和能力,应当是懂收放自如的道理,说不定是有何深意?
我心中所想,忍不住又多看了容初弦几眼,发现他又默默将剑域扩大了数步。
我:“……?”
难道天才剑修所思所想,就是与我们这些凡人不同?
在我诧异之时,我感应到剑域之外的传音。
并非是用术法传讯,而是来自于主仆契约之间的感应,立即便意识到裴解意恐怕在不远处。
容初弦的剑域强悍,剑修又一贯排外,最开始没被容纳进来,后面便难以闯进了。我立时便和容初弦说了裴解意之事,解释“他恐怕是来找我的”,紧接着便问容初弦能不能将他也放进来——意识到这句话问的不妥,我自己一人占容初弦的便利便罢,怎么好还带上旁人,于是改口成“让我先出去也好”。
容初弦:“……”
我:“容初弦?”
容初弦缓缓道,“你这么想见他吗?”
我觉得这话问的有几分古怪,但也从善如流地回答。
容初弦说,“……他来了。”
裴解意也不知是生猛还是无从顾忌,不等我传话,也直生生闯入了剑域当中,且直奔我而来。我还未开口,就见裴解意先半跪下身,面容低垂,我几乎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只听见裴解意沉闷的声音传来。
“主人。”
裴解意说:“属下知罪,请您责罚。”
我:“?”
你知了什么罪?我怎么不清楚?
不过裴解意告罪的次数实在太多,反正都是一些我自己也记不大清的事,索性不再纠结,只先让裴解意起来——我的视线又落在了裴解意的手上,骤然见到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和隐约可见、生生刮出来的指骨,顿时怔住,去扯他,“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又很快回想起这伤势的来源了,那时候我也察觉到裴解意似乎被罡风刮伤,只是没来得及看,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伤势,只怕要伤及他的根骨。
我握着裴解意的手,小心避开了伤口处,只是淌下来的血还是沾在了指腹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