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追上去,在他的身后问道:“你为何要找你的朋友?”
“她不见了。”
“他叫什么?”
“阿阮。”
凌莘推开门,正要出去,却听身后人道:“可是在相府做工的那位阿阮?”
他飞速回过头,“你认识她?”
少年道:“她是我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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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激动得险些端不稳水杯,没想到世事如此奇妙,“我表姐一家昨日便搬走了,听闻她本来是被调离相府,不知为何又辞工,昨日一早就走了,也没跟我们打一声招呼,我们都不知道她们一家搬去哪儿了。”
凌莘抿了抿唇,“那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少年细细思索,“没有。她好像是从青山回来便直接走了,我们已有好多日没见过面。”
“她家里人有没有说什么?”凌莘心有不甘追问。
少年认认真真回想许久,“没有。都是些家长里短,没有别的不同。”
凌莘饮一口水,眼眸暗淡道:“我知道了。”
出门牵马。
少年扶着门框,“你何时再来?”
“下次吧。”凌莘没有回头,一人一马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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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墨,泼洒遍天空,带来沉沉的黑。
气势迫人的男人下了车,走进大门,身前小厮提着一盏灯笼,脚步声轻轻回荡在周围。
经过花园,男人脚步一顿,低沉的声音响起,“去西侧偏院。”
小厮随后一拐,拐进另一侧的小道,引着男人向前。
不多时,偏院呈现于眼前。
男人伸手掌,“我自己进去,你先走。”
小厮将灯笼放于男人掌心,自行退下。
男人提着灯笼在门口静立片刻,推开了门。
再往前一些便是那青年这段日子住的屋舍。
男人走上前,来到门前,伸手一推,意料之中的轻而易举。
那青年今日并不在府上,想来是去了青山,门内应当是空无一人的。
他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来到内室,却见山水画的屏风后,被子高高隆起。
男人呼吸一滞,放缓放轻脚步。
床上的青年翻了一个身,脸蛋朝上,睡得正酣。
男人吹熄灯笼里的火光,借着窗外明亮月色,走到床边,俯身,极轻极柔,极度克制地抚摸过青年的脸庞。
温热的,光滑的。
是活生生的人。
鬼使神差,他低下了头。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他反应过来,尝试抽身,身体却比思想快一步,深深印了上去。
柔软甜美得令他心醉神迷。
只这一次,只放任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