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加深这个吻。
凌莘做了一个梦,差点在水里淹死的梦,他如同浸猪笼似的,身上绑着大石块,沉入水底,呼吸不顺畅,心口也难受。
他迷迷瞪瞪睁眼,呼吸间盈满清淡酒气,他呜咽着推了推身上的人,推不动。
衣裳下一只手乱窜,撩拨得他泪花闪闪,像极了烟雨朦胧的江南,下着绵绵小雨。
“放开我。”他含糊不清的吞咽被男人尽数咽下腹中。
月光照映在屋内,床上人影摇晃,旖旎春色一室弥漫。
凌莘挣扎着用尽力气别开脸,躲过男人的唇,怒气冲冲喝问道:“你是谁!”
男人低沉的声音宛若惊雷在他耳边炸响,“小莘。”
韩施!
凌莘错愕至极,“你为什么……”
男人声音温柔得与白日的强势判若两人,“做我的人。”
凌莘颤巍巍,简直不敢相信,“我?”
搞基?!
韩施是基佬?!
这个荒谬的笑话,他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还是大笑。
韩施道:“你不愿意?”
凌莘呵呵一笑,“打死我都不愿意。”
他是傻子才答应。
韩施沉沉道:“那便不必多言。”
手上再度动作起来,一寸一寸攀山越岭。
凌莘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他的打算,好家伙,好家伙!这厮想霸王硬上弓!
他身上有伤,肯定打不过这厮。
他果断低头,“我考虑一下!”
衣裳里的手一停,“只是考虑?”
“明天给你满意答复。”凌莘只差没举双手投降。
身上人沉默一息,似乎在辨别他话语里的真实性,下一瞬,凌莘感觉身上一松,整个人呼吸顺畅起来。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门吱呀开启。
他走了。
不久后,月上柳梢头。
一道黑影爬下墙,嘴里嘟哝,“吓死人了,不跑才怪。”
夜色下,黑影飞奔的身影犹如离巢的鸟儿展翅,匆匆奔向未知远方。
清冷的月光孤寂地落在人间,洒下一地清辉。
大堂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跑堂们穿梭在人群中,忙得脚不沾地。
“……听说要跟齐国打起来了。”座中一个白衣男子端起酒盏道。
他对面的男人十分惊异拔高音量,在嘈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又打?君王好战,实乃百姓之大不幸啊!”
白衣男子急忙咽下嘴里的酒,“你这家伙小点声,赵王残暴不仁,小心传到他耳里治你的罪。”
“我光明磊落有何可怕他?”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纵使如此,仍是放低了音量,“去岁,几位大臣一头撞死在宫门口,我当时去看热闹,却见着一地血迹,吓人得紧,回家做了几晚噩梦。”
男人打了个哆嗦,仿佛又回到那个鲜艳的血液混杂着白花花的脑浆溅一地的骇人场景。
白衣男子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赵王即位这两年,不是四处打战,就是胡作非为推翻旧法,依我看,照这样下去,赵国迟早会毁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