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书库

书包书库>女摄政王 > 140160(第22页)

140160(第22页)

“这个自然,自然。”他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话毕,孟太尉面带疑惑:“对了,主上,我们来这里作何?”

此处人多口杂,倘若有事商议,显然像平日里在宫中或是王府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也绝不会带长公主同来。也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公主与他们等人拉近关系吧?

司徒云昭端了一盏上好的云雾茶,目光只在茶上,拢着月白色的宽袖浅酌一口,不咸不淡地开口:“看戏。”

看戏?

一楼觥筹交错,气氛正浓间,说书人与戏班子上了台。

灯光变暗,一个尖嘴猴腮的男戏子上了台,戏一开场,他便左歪右斜地倒在地上,胡言乱语,与路过的狗都要叫骂几句,醉态百出。此人在戏中名为李功。

另一戏子扮作路人,大喝一声:“官府出巡,还不肃静,速速回避?”

李功像听不到似的,并不回避,而是继续叫骂,“什么大官小官,通通与我无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扰我在此饮酒,还不速速滚开?”

路人见状,又喝:“圣上驾到!”

李功依旧不动,还笑呵呵地醉语道:“圣上还在病中,不知此时是清醒还是糊涂呢!”

李功两次不动,路人又喝:“摄政王驾到!”

李功一听顿时脸色发白,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人死罪!小人死罪!”

路人只问:“为何我叫官府出巡,你不避让,我叫圣上驾到,你也毫无惧色,为何一听摄政王竟跪地求饶了呢?”

李功答:“我只知天下有摄政王,不知有圣上!”

好一出讽刺权臣当道、天下乱象的戏码。

戏一落幕,酒楼中掌声不断,间或大声呼好,每桌席间交头接耳,讨论不绝。

更有甚者,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双颊酡红,手里还拿着酒盏,摇晃着站起t来大喝:“司徒云昭阴毒腌臜,哼,人面兽心,奸佞小人,挟持圣上,祸国殃民,前几年带兵平西番时为何不死在西番!”

听到这句刺耳的话从下面传来,司徒清潇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净,整颗心像被紧紧挤压住一样,她急急地去找司徒云昭的身子,直到握住了她的胳膊,冰凉的手甚至微不可察地发抖,直到实实在在触碰到了那片温热,才有所缓解。

“你不要命了?”他身旁的人醉意不浓,将他按下去,自己站起来,侃侃而谈,用词显然文雅了些:“权臣当道,必将如戏中所演,天威折损,无知无畏之者藐视官府,藐视朝廷,藐视律法,朝野上下必定会乱象丛生,天子年少单纯,怎敌手眼通天独断专行的权臣?权臣挟持天子,把控朝政,我等身为大齐子民,绝不能装作看不到!”

有不少人连连称是,拍手称快,远处还有一人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摄政王阴狠毒辣,抽肠剥肚,毁家灭室,什么手段没用过?在她手下过过的人命何止千百条?摄政王以权谋私、独断专行、草菅人命、祸国殃民,况且她还是女子,你们敢让她来做天子么?不要命啦?”

一楼的宾客群情激昂,也有看起来书生模样的人开口,“可摄政王二十岁时便平西番,立下赫赫战功,咱们百年来与北国不断交战,国库空虚,摄政王在朝内又修水利、定学制,轻徭薄赋,广募人才,休养生息,令国泰民安,又与北国建交,一下子结束了百年来的征战,这桩桩件件,都该是载入史册名垂千古的不朽功勋。况且摄政王才不过二十三岁,比许多帝王一生的政绩还要突出。”

方才的人反驳道:“我等身为大齐子民,忠于的是大齐江山,是圣上!就算摄政王做了好事,也只是臣子辅佐之功。莫要忘记,我大齐这三百多年来的安居乐业,是谁给予的,是司徒皇室!是打天下的太祖皇帝!是大穆皇帝!他们都是何等的英明神武,我们当今圣上,生性纯良,是少不更事,遭人挟持,他身上流着的是皇室的嫡亲血脉,日后必定是一样的英明神武!”

“我大齐三百年来从未有过女主天下,先帝子嗣众多,何时轮到外人鸠占鹊巢?臣子功勋卓越也只能辅佐。圣上从前年少,有摄政王辅佐并无不可,可绝不能允许存了私心僭越,陛下眼看将满十八,该是还政于陛下的时候了。”

果然,在场不少人沉默了,大齐三百年来,能君辈出,尤其是一统天下的先祖皇帝与司徒文泰的父亲大穆皇帝,可大穆皇帝子嗣稀薄,只能传位于嫡子司徒文泰,好在司徒文泰年少时性情温和,当年也是他知晓司徒文泰能力不足,便看中宗亲中能力卓著又忠心耿耿的司徒益辅佐。大穆皇帝去世时,长街百里百姓相送,在场不少人也都念及他的英明神武,虽则有些帝王不够英明果决,但也没有暴行,三百年来,人们早已习惯性地忠于司徒氏了,他们听多了坊间传闻,摸不准司徒云昭的性情,害怕如若改朝换代,甚至女主天下要面临的未知。

上头的孟太尉忍了许久,骂出了一句粗话,也顾不得金枝玉叶在面前什么得体不得体了,他怒火冲天,黝黑的脸庞上泛了红,一拍桌子,“妖言惑众!全都是胡说八道!”

姜瑶倒是隐而不发,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镇南将军一张英挺的面孔死死板着,手中的剑越握越紧。

孟太尉劈手夺了剑来,站起来,拔出剑扔掉剑鞘,“老子砍了这几个妖言惑众的戏子。”

姜瑶立马起身拉住他,“太尉,不能去。”

孟太尉甩开她的手,“怎么?我堂堂太尉,杀不得几个造谣生事,污蔑君王,蛊惑人心的下九流戏子?”

姜瑶连忙把雅阁的门关起来,“如今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杀了戏子是小,可这里人多口杂,今日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们,旁人更能抓住我们的话柄了。”

孟太尉怒火攻心,哪里肯听,“你们文官御史净想些没用的,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子今日砍了一个,我看明日还有谁敢造次!”

姜瑶也急切,“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越是如此越会民怨沸腾,你堂堂太尉,动用私刑,明天他们就敢围了顺天府尹抗议!”

镇南将军看了看司徒云昭的脸色,也站起身来,“太尉。”

“连你也拦着我?”

“不能冲动。这一看便知是有人从中作梗,你今日去了,就是中了计!”

孟太尉当然也知晓轻重,但却咽不下这口气,“那怎么样?难道由着他们在外面胡说八道?!”

司徒清潇蹙着柳眉,担忧地看着她。而司徒云昭手里端着青瓷茶盏,依旧的云淡风轻:“子衡,坐下。”

孟太尉脸上不甘不愿,听到司徒云昭开口,还是坐了下来。

姜瑶耐心劝解:“太尉,我朝向来连御史言官都不杀,今日若因一出戏,杀了戏子,旁人必定会扣一顶帽子,说主上阻塞言路,如今朝野上下,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若是火上浇油,明日在朝堂上,他们岂不是更有理由兴师问罪了。”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