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恨别继续敲门,“是我。”
“……”
过了足足五分钟,里面才像准备好似的,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张小小尖尖的脸蛋,两颊红润,恍若云霞。
杜恨别目光低垂。
田阮的脸白里透红,脖颈修长如玉,有两处暧昧的红痕,衣衫凌乱,即便披着宽大的外套,也遮不住那被落花浸染过的靡靡气息。
杜恨别:“打扰了。”
田阮故作淡然地侧过身体,当便宜大哥进来,屋里无论沙发还是地毯,都整洁如新,没有半点滚过的样子。
而虞惊墨衣冠楚楚,气定神闲地喝着早茶,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还将青年压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膝盖强硬地抵在青年两腿之间……
就连发丝都一丝不苟的。
田阮看着装模作样的虞惊墨,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瞪了两眼。
“欢迎。”虞惊墨抬手一指茶桌对面。
杜恨别落座,直接切入主题:“如果你们在这里旅游碰见贺兰斯,不要打草惊蛇,告诉我就行。”
“嗯。”
“我打算先从北部找起,你们可以先去南部。”
“行程没有冲突。”
“那就好。”杜恨别说完便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你们雅兴了。”
“慢走。”
田阮欲盖弥彰地说:“我和虞先生待会儿就出去转转,像圣母院、凡尔赛宫、枫丹白露宫,说不定会遇到贺兰斯。”
杜恨别:“但愿。”
这个但愿并没有如愿,就算田阮排队进入了凡尔赛宫见到诸多的世界名画、雕刻、壁画,如织的游客中却没有一道香槟色头发的东方美人。
之后的几天田阮又参观了很多地方,包括奢侈品店,都没有贺兰斯的身影。
这么多时尚艺术的地方都没有贺兰斯,只能说明一件事,贺兰斯已经不在巴黎。
他们和杜恨别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去了法国南部的乡村度假。
酒店在一个老式的村庄里,周遭环境优美,气候温和,纵然是在冬季亦处处鲜花盛开,绿意盎然。
餐厅、泳池、私人花园一应俱全,徒步几公里就是一座葡萄园,提供美酒品鉴服务。
虽然语言不通,但田阮遇到人就会自动触发:“Bonjour!”
虞惊墨教他几句简单的法语,足够应付这几天的日常。
看着田阮见人就说“你好”,虞惊墨捏着他脸蛋说:“我不要小ai伴侣,我要真人伴侣。”
田阮:“?”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阳光炽烈,空气清新,异国他乡的风情美不胜收。田阮一边观赏一边拍照发给路秋焰。
顺便和路秋焰叭叭:“贺兰斯那厮不知跑去了哪里,这么美的风景建筑,在国内可不常见。”
山水植被倒不是稀奇的,地球哪里都有相似的,但这里的建筑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就算田阮不懂什么建筑学,都觉得这些石屋有种饱经历史风霜的美。
“如果我有二十亿,跑到地球的南北极探险都有可能。”路秋焰漫不经心地说。
“……不会吧?”
“贺兰斯不像能吃苦的,应该不会跑那么远。”
“嗯……”田阮在葡萄园里闲逛,这里有个酒庄,酒庄老板邀请虞惊墨来品鉴新酿的酒。
酒庄老板沉醉地说:“这些葡萄可是镇上最美丽的十八位未出阁的少女赤脚踩的,酿出的酒液香味悠长绵延,令人回味无穷。”
虞惊墨:“我刚才和我夫人闲逛,看到几个大汉踩那些葡萄。”
酒庄老板摆摆手,“细节不要计较,不然会失去很多乐趣——而且他们都戴了鞋套,放心吧。”
虞惊墨笑而不语,这些葡萄经过去梗破碎、发酵压榨,澄清和过滤,机器已经完全替代了人工。那些人踩的葡萄大多是为了做给游客看——虽然游客并不满意大汉踩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