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零花钱攒起来,买了彩纸和画笔,准备给奶奶一个惊喜。“奶奶,您看!”
她举着画跑到王凤莲面前,画上是一家人在院子里吃团圆饭,每个人都笑得格外灿烂,“我要把这幅画贴在您床头,这样您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我们。”
王凤莲颤抖着双手接过画,一滴眼泪落在画上,晕开了如意的笑脸。“好孩子,”
她把孙女搂进怀里,“奶奶这辈子啊,最知足的就是有你们这些孩子。”
一旁的安康听不懂大人的话,却也跟着抹眼泪:“奶奶别哭,我把最甜的红薯留给你!”
这天夜里,王富盛把全家人都叫到院子里。
月光如水,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他拿出那个珍藏多年的破旧搪瓷缸,虽然裂痕累累,却被擦得锃亮:“这是我娘当年补了又补的缸,今天我想告诉你们,咱们家能有今天,靠的不是钱,是一股子不认输的劲儿。”
吉祥突然站起来,声音清脆:“爹,我以后要当企业家,把罐头厂开到全世界!”
如意也跟着说:“我要当老师,让更多像我们这样的孩子读书!”
安平和安康虽然不太懂,但也跟着喊:“我们也要帮忙!”
王凤莲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脸上笑出了泪花。
她拉过王富盛的手,又握住孙子孙女的小手:“好,好啊……咱们王家,就是要这样一代接着一代,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寒冬腊月,北风裹着雪粒子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富盛裹紧棉袄,添了几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满屋子暖烘烘的。
蒋小红和胡雪云正围在灶台边包饺子,案板上的面团被擀面杖压得吱呀响,吉祥和如意在一旁帮忙捏花边,时不时偷吃两口馅料。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院子里传来安康的尖叫。
王富盛心里“咯噔”一下,抄起手电筒就往外冲。
只见后院的墙塌了半面,积雪混着砖块堆成小山,安康瘫坐在雪地里,小腿上划了道大口子,鲜血把白雪都染红了。
“快!”王富盛抱起儿子,冲进屋里时,棉袄上已经落满了雪。
蒋小红的手抖得厉害,给安康包扎伤口时,好几次都对不准位置。
胡雪云赶紧扶住她的手:“别慌,我来。”
王凤莲颤巍巍地端来一碗姜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的乖孙儿,疼不疼?”
安康咬着嘴唇摇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奶奶,我就是想看看墙外面有没有小兔子……”
处理完伤口,王富盛蹲在儿子床边,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墙塌得蹊跷,平日里看着挺结实,怎么会突然倒了?
他正想着,铁柱爹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王老板!不好了!罐头厂的冷库也漏雪了,里面的肉怕是要冻坏!”
这下王富盛坐不住了。一边是受伤的儿子,一边是厂里的危机,两边都等不得。
吉祥看出了父亲的为难,站出来说:“爹,你去厂里吧,我和娘还有云姨照顾弟弟。”
如意也点头:“奶奶,您教我们熬药,我们给安康补身子!”
王富盛看着懂事的孩子们,拍了拍吉祥的肩膀,转身冲进了风雪里。
厂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糟,冷库顶棚塌了个大洞,雪花直往里面灌。
工人们正手忙脚乱地抢救货物,可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冻得人手指都没了知觉。
“都别慌!先把肉搬到仓库!”
王富盛抄起铁锹,带头铲雪。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辛苦攒下的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