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知和王妃不知道信的内容,只能看着女儿,王妃问道:“昌平,信上写的是什么?”
“娘,我、我说不出口。”昌平欲语还休,悲愤交加:“老爷就是我的命,我不能说。”
看完信的段君耀双手颤抖,随后大声疾呼:“不是我写的!这不是我!我写的不是这封信!”
眼看着段君耀情绪不受控制,要脱口而出些对自己和柳丞相不利的话,郜如彬拔高嗓门怒斥:“段君耀!你没事儿给王爷写什么信!有话不能直接说么!扰乱我们的办案方向!论罪当诛!”
裴玄从段君耀手里一把夺过信,边看边大声念道:“我与昌平成亲七年,始终不能育有儿女,责任在我,是我患有不育病症,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我没敢对昌平启齿,而昌平也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段君耀,你不能生?”裴玄大惊道,故意把话说的刺耳。
段君耀已经完全懵了,他扑向裴玄,想要拿回信:“这不是我写的!我写的是……”
“段君耀!本官没空给你们断官司!”郜如彬用眼神示意士兵把段君耀拖走。
“你们干什么!”段君耀脸色煞白。
昌平往前追了一步:“你们要带老爷去哪儿?”
郜如彬现在完全不能相信段君耀了,尤其这封信里还说有话要对裴卿知说,他要说什么?郜如彬不只能先给段君耀带走,分开他与武安王府的人。
“刚才段君耀试图用金子收买官差,本官要把他带走问话。”郜如彬脸色难看,大步朝屋外走去。
身后两个士兵把段君耀拖了出去。
裴卿知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搞糊涂了,他看向女儿,眉头里满是疑问。
昌平小声道:“我们以后再说。”
金管家和护院先是送走了宾客,跟每一个人道歉,大家也都不计较。能来祝寿的,都是裴卿知的好友,知道裴卿知的为人和朝政的波云诡谲,反倒是让金管家给裴卿知带话,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千万别伤了身体。
裴卿知急火攻心,卧床休息,大夫给开了药,裴玄让青松马上去抓。
屋子里只剩下裴家四口。
裴卿知着急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昌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昌平凝重的点下头:“是,两个月前,我因为被段君耀当众羞辱,动了自杀的念头。悬梁自尽的时候,白绫断了,我从凳子上掉下来,结果到了阿遇的家。”
昌平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包括祁遇的身份,全部原原本本讲给裴卿知和王妃,听完女儿的话,王妃早已泪流满面。
王妃心里搅着劲儿的疼,她抱住女儿:“昌平,我苦命的女儿。”
裴卿知咳咳的咳嗽两声,裴玄赶紧去帮父亲顺气。
“爹没事儿。”裴卿知摆了摆手。“是爹没用,当年带着你们来到渡州,却还是躲不过柳丞相的‘政治追杀’,他的最终目的应该是拉太子下马。”
裴玄道:“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一家人平安才是真的。郜如彬现在认为段君耀要出卖柳丞相,肯定不会放过他。我不怕段君耀死,我在想,如果郜如彬留了段君耀一命怎么办?我不想看姐姐继续留在段府。”
“姐,和离吧。”裴玄认真而严肃的看向长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