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姜怡“啊”地叫了一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我也没多想,趁她泄了劲儿,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这次我凭借体重,用力压住她,不肯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体位优势,可是我的身体仍然被姜怡缠得很紧,没法带给她更强烈的揉搓。
我挣出双臂,支起身体,忽然小腹下部与姜怡相同的部位剧烈挤蹭了几下,我的小腹再一次涌起一股热流,吓得我连忙放弃了这不智之举,弯曲了胳膊,胸脯软绵绵地落在了姜怡的胸口上。
长时间的连续翻滚扭动,加上身体相互的剧烈刺激,让我俩都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只好搂抱着压在一起,不再动弹,用力地喘息着,在难得的默契中短暂地休息。
好在我还压在姜怡的身上,姜怡的肚皮在呼吸中,一鼓一鼓地轻拍着我的肚脐,打着软软滑滑的节拍,我深信自己能比姜怡更快地恢复体力。
然而就在我暗中得意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右脚的拇趾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脚心也痒痒的,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接着脚趾又是热烘烘的,好像还有点湿,我来不及多想,这只脚条件反射地向下用力一蹬。
这一脚好像踹到了什么人的脸上,只听见“哎呦”一声,我连忙从姜怡身上爬下来,朝脚下看去,只见胡磊仰着头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脸,合不拢的嘴角还往下淌着口水。
我真的吓了一跳,和姜怡扭打了半天,竟把他给忘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右脚的拇趾处湿了一块,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胡磊干嘛要咬我的脚。
我哪里还顾得上与姜怡的扭打,急忙跳下床来,蹲到胡磊身边,搂住他,帮他揉着被我踢红的脸:“你呀,真是的,没事咬我的脚干嘛?真是的,也不事先说一声,痛吗?”
胡磊苦笑了一下,摇摇手:“没事没事,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时姜怡也跳下床来,在胡磊的另一边陪笑着:“唉,小胡,你别见怪,她这人就是这样鲁莽,根本就不懂得爱惜别人,很自私的。我知道你刚才也咬了我一下,我知道是你,所以没乱动,谁像她,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自己愚蠢,搞不清状况。”
我一听就火了,姜怡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夸自己挖苦别人:“你说谁?你才搞不清状况呢!自卖自夸的人才是最愚蠢的,还什么你精明,哼!其实是你笨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姜怡瞪着我:“你这个……”
胡磊连忙扔下脸,搂住我俩的肩膀,一个劲儿地连拍带揉:“好了好了,又吵起来了!我没事的,倒是吓到了你们,是我不好。嘻嘻,当然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让你们俩的脚那么美呢!即使是穿着丝袜都是那么诱人,可爱极了!秀美的脚趾还散发着清淡的皮革香气,特别迷人,我忍不住就想尝尝,嘿嘿!”好像在这家伙的眼里,我俩身上的每一处都美不胜收,细琢磨起来怪怪的,不过听着也真令人开心。
我和姜怡的脸上都羞涩地泛起了红晕,我是真的不好意思。
至于姜怡嘛,谁敢肯定她是不是在佯装纯情?
我不由得白了她一眼,姜怡也正好抬头来看我,遇见我的目光便狠狠瞪了回来。
不过经过胡磊这么一闹,我俩都失去了打斗的兴趣,不管它,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较量,到时候再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姜怡瞪着我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脸也不屑地扭了回去,但还在用余光偷偷地窥视着我,我的目光与她别无二致。
此刻回想起来,真是令人别扭的心有灵犀。
朱婉君最后一次合上了日志,把它锁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决心近期不再写新的内容。
与姜怡的彼此试探已经结束,两人已经经历过最激烈的日常比拼,对彼此的能力和决心已经心知肚明。
接下来的常规较量中,已经没有太多悬念,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优缺点,寻找机会果断攻克,胜负便不难预料。
至于更加复杂且难以预知的“非常规较量”,朱婉君用力闭上眼睛,放空大脑想象着姜怡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举动,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来就来嘛,我还能怕了她!”朱婉君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着。
门外,朱琳正要叩响女儿的房门,听到这句话,停下了悬在空中的手。
她抿了抿嘴唇,在嘴角露出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用仅够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转身回了卧室。
朱琳在床上躺下,却没有闭上眼。
自从给女儿开始特训以后,每个独自入睡的夜晚,她都会在睡梦中回到年轻时代的舞蹈学院,有时是孤身一人穿梭在曾经的校园,有时身边会站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俏丽身影。
这些梦总是断断续续、没头没尾,像是一声来自过去、没有意义的呼喊,莫名其妙地打破她每个夜晚的平静。
今晚不出所料,她还会在梦中回到那个时候,这一次,她能回忆起那张脸的样子吗?
多年沉淀的平静就这样被轻易打破了,像是停转已久的钟表忽然再次嘀嗒走起。
而这一次,一切又将如何收尾呢?
静夜无眠。
朱家母女各自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夜幕下一片宁静,却压不住母女俩内心的喧嚣,一时谁都无法入梦。
然而长夜漫漫,暗潮汹涌,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平凡小城里,辗转反侧的又岂止她们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