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芜不由得替那位美人有些惋惜。
这可是真正的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鹤春山坐在桌前,手指把玩着酒杯,即使听见了那女人的声音,眼皮却没有抬一下。
那女子似乎第一次被忽视,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却又没有任何尬然的神色,相反还颇有意思地扭了个身子。
看向盯着自己的沈平芜,接着唇角勾起妩媚一笑,纤纤玉手挑起沈平芜的下巴。
“这位姑娘与我饮一杯?”
话音落下,沈平芜率先闻见了扑面而来的芳香,女人的指尖微凉,挑在下巴处带着酥酥麻麻。
别说男人了,沈平芜此时都下意识酥了半边身子。
她不自觉地便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嘴角咧开笑就要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谁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手背处青筋凸起,一颗痣显得尤为性感。
“你今日不能饮酒。”
鹤春山的双眸微眯,即使看不见,搭在桌边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桌面,另一只手则扣住沈平芜的酒杯。
随后,他扭头看向柔情似水的女子:“有些吵。”
女子姣好的面容出现了微微扭曲,接着笑容一僵,带着咬牙切齿扭头离开。
等等!什么叫我不能饮酒?什么叫有些吵!
沈平芜望着已经离开的美人背影,心中呜呜大哭,甚至伸出手有些徒劳地挽留着。
我的美人姐姐别走啊!
鹤春山并没有理会沈平芜那控诉的眼神,而是扭过头准确无误地点出了百宝楼的巡逻死士。
“二楼东南,西北各两位,散座西南方向各有三位。”
祝遥光听后点点头,接着压低着声音:“此地不仅仅是烟柳之地,同样还承办着拍卖藏品。”
“谢恒手里的那些鲛人制品正是从这里贩卖出去的。”
正说着,原先亮着烛火的戏台上蓦地被一团黑布覆盖。
接着四周的烛火纷纷熄灭,一时间整个大堂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一道缥缈的声音传遍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
“各位官人,今日我们要拍卖的藏品乃是鲛人珠。”
黑布落下,供台上出现了一颗泛着荧光的血珠,那颗鲛人珠约莫成年男子拳头那般大,与普通白珠不同,周遭竟然还带着点点血光。
这对于凡人来说可谓是新鲜。
只是一出场,座下便不断有人开始叫卖。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七百两!”
加价的声音络绎不绝,直到那缥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此次拍卖一万两起步。”
忽然,原先吵杂的大堂内瞬间安静。
一开始叫嚣着叫价的人纷纷偃旗息鼓,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满意看见如今安静的场景。
一位脸戴青狐面具的女子走上戏台,站定在那鲛人珠一侧。
“此鲛人珠乃是从鲛人肚中生刨出来的幼鲛,世间仅此一颗。”
含着血渍的鲛人珠被青狐女子放在琉璃水柜之中,本来圆润的鲛人珠竟然开始晃晃悠悠。
从那泛着白的外侧印出了一个小小的手,将台下的看客纷纷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呼。
“禽兽不如!”祝遥光暗中扫了周围一眼,面上铁青:“这群凡人当真是丧心病狂!”
坐在正前方的鹤春山缓缓睁开眸子,视线似乎一同落在了最前方那颗鲛人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