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雩盯着他冷峻漂亮的面容冷笑:“比不得您扮了十年女子精彩。”
“你说好要娶朕的。”他轻叹了一口气,面色幽幽。
簪尾冰凉的触感顺着颈动脉游走,季半夏忽然俯身,檀香发丝垂落在他鼻尖:“那年你说要八抬大轿娶我过门时,可没嫌弃朕的男儿身。”玉簪突然刺破皮肤,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近乎于调戏的讥讽:“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夫?”
陆雩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总算明白了这名句的含义。
“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要逃到哪里去?”
眼见发簪锋利的那一端已抵住他的喉咙,陆雩叫苦不迭。幻想着下一秒血溅当场的画面,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什么直男不直男的,眼下,保命要紧。
面对季半夏的质问,陆雩灵机一动,回答道:“你心里。”
“……”
空气有几秒钟的凝固。
发簪滑落的那一刻,陆雩发誓自己看到皇帝脸红了。
第69章69帝王是哥儿擦枪走火
烛光透过晃动的丝质纱帘在季半夏侧脸投下斑驳阴影。他手中玉簪在状元郎喉结处游移,却在听到那句"你心里"时失了准头,失手坠在了膝上。
“放肆!”年轻帝王猛地撑起身子,玄色大氅从肩头滑落。发间金冠不知何时歪斜,几缕青丝垂落,在陆雩鼻尖荡出熟悉的竹香。
一如他本人,清雅干净。
陆雩忽然想起他们初次见面,对方就穿着一件雾深青色的粗布纱裙,健康的小麦肤色,整个人有一种雌雄莫辨的俊美感。
那是他心动的开始。
亦或者说,见色起意。
陆雩苦笑道:“你不就喜欢我放肆吗?”
此刻他已经从季半夏的目光看出,对方对自己,确实有那方面意思。
否则对方一介帝王,就算曾经屈居于他身边成为童养媳有苦衷,后来回了京,也不可能放下尊严,重新穿回女装继续伪装成一个女人去烟花柳巷之地寻他。
龙榻纱帐忽然倾落,鎏金帐钩撞出琳琅声响。季半夏双目赤红,掐着他下巴重重吻了下来。他这个蛮横的吻带着血腥气,却在下唇被轻咬时泄出一声呜咽。
陆雩听了瞬间就石硬了,忽然发现无论季半夏是男是女,都能轻易勾起他的谷欠望,令他有身体的本能反应。
有人说,人是能在心理上自己欺骗自己的。
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莫非,他对季半夏是生理性喜欢?
可是……不可能……
他明明是个直男!
陆雩在发怔间,季半夏已撬开他的唇齿,舌头搅动,加深了这个吻。
在清楚地意识到眼前人是跟他同一性别的男人后,仿佛多了些别样的刺激意味。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这个吻激烈,霸道,很凶,像要将他深深地吸吮揉进身体里。安静的空间让雄性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啧啧的水声交缠在一起,清晰地从他耳道里传来,振聋发聩。
男人的吻落下来时带着龙涎香的清苦,剧烈的动作间,陆雩后脑被迫撞上鎏金雕龙的床柱。帝王膝盖顶进他□□,五指深深插进他发间,将最后那声闷哼碾碎在唇齿间。烛火"啪"地爆开灯花,映出季半夏眼尾一抹红痕。
“唔季不行……我,我不喜欢这样……”陆雩挣扎着偏头,却被掐着下巴掰回来。温热的舌撬开他牙关,卷走所有未尽的话语。血腥味在口腔漫开——
“呵,这就是陆爱卿说的不喜欢?”几乎是察觉到他的溃不成军,帝王的言语带上了几分挑逗。
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陆雩忽然抓住季半夏的腰封。明黄绸缎下紧绷的肌肉令他指尖发颤,这才惊觉帝王单薄寝衣早已被冷汗浸透。季半夏的吻突然变得绵密,沿着他下颌滑向喉结,却在触到脉动时泄出哽咽般的喘息。
这场游戏,对方同样沉迷其中。
“你抖什么……”陆雩哑着嗓子去摸他后背,掌心下的蝴蝶骨在战栗。季半夏猛地咬住他锁骨,发间垂落的金流苏扫过胸膛,冰火两重天的触感逼得陆雩弓起身。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季半夏发丝散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明明面颊潮红,说出的语气却依旧清冷:“既如此,那你跟朕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