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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5页)

这里更像是谢律用记忆打造出来的一座,如红柿居一样的世外桃源。它就坐落在王府中,与喧嚣相隔绝,听不见王府成群结队的侍女那些嫣然巧笑的娇音。

“这里很幽静,不会有人来,卿卿,你把药吃了,雨停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官卿吃的那种药很苦,还有一股浓浓的味道,虽然不讨厌,但只要一闻着就会想起舌尖的苦涩,顿时心情不美,她一点儿也不想吃那药。

谢律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盒子,他将盒子打开,里头躺着几粒药丸,“知道药苦你不肯吃,我让李圣通把它制成了药丸,里头掺和了蜂蜜、白糖、白芷,还有一点点柿膏,已经不苦了,你尝尝看?”

官卿拿了一颗,那药闻着还是有一股冲鼻的味儿,不过确实淡了许多,她皱皱眉,将药丸含进嘴里,白芷的香气浓郁,被舌尖裹挟的那一刻盈满了口腔,官卿试着咀嚼,入口便化开来,但并不苦涩,反而有股香甜,官卿居然喜欢这个味道的,她神色怪异地咬开了药丸,最终咀嚼成泥咽了下去。

“谢律,”官卿想做个实诚君子,不和他一般无耻,“你就算对我再好,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掳来我,将我囚禁在王府,这样的好我也一眼都看不上。你放我回魏国,我所有的病立马都能好。”

谢律闻言失笑:“放你回魏国?”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又笑言:“那我岂不是,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官卿柳眉高悬:“你要见我作甚么?我说了我不可能嫁给你,书杭也不归你,你是陈国世子,怎么能如此死皮赖脸!”

谢律垂眸,沉默地拨弄了火钵子里的火焰片刻,他嘲讽地道:“盼着回魏国,是盼着见到方既白吧。我偏不让你如愿,你别在我面前提魏国的一切,尤其是他。”

她没提,这不是他自己要提的么?无理取闹。

官卿不想和这个疯子一般计较,因为大雨,他把自己从暗室里带出来了,现在置身于这座小院,也不知道雨停了谢律会不会重新把她送回去,这个时候惹怒他不划算,在这里她好歹行动更自由,她可以继续想办法,回了暗室,便只能对着光溜溜的四面墙,办法没想出来,人先逼疯了。

官卿装作语塞,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下去这个话题,她缩回了脚,拉上暖烘烘的棉被盖住了半边身子。

她不说话,自然是因为被说中,谢律应证了心中的猜想,嫉妒如火,立时燎烧灼心。

卿卿,难道你心里就真的只有方既白,再无修严了吗?

他迷茫地握着一片桌角,将香几的案角都扯下一块木屑来,断裂的声音让官卿都吃惊了。

谢律站起身,不知是否因为蹲太久的缘故,当他起身之际,他感到头脑一阵眩晕,脚步趑趄,摔倒在一旁,轰然的动静,香几上的铜簋、皂角、银匕、茶盅等物,激烈的碰撞后纷纷掉落在地。

哗啦啦全部摔在了官卿的帘幔外,她愕然地伸手拨开帘拢,看见谢律踉跄地爬了起来,姿态艰辛,脊背僵得很直,似乎不能动弹。

官卿怔怔地看他,好半晌,才终于提起一口气,试图安慰:“你我家国不同,我若回到魏国,对生活过的陈国的一切也不会忘怀,我可不是一个忘本的人。说不定等过了几十年,你不做陈国世子,我也不做魏国公主了,还能一起吃茶晒太阳下棋呢?也不会永远都见不了的。”

谢律不说话,倚着那扇屏风,把眼睫垂着,不知想着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僵硬着脊背动弹了一下,苍白的容色扯出一丝笑意,“几十年?”

官卿道:“你嫌太长?其实,几十年弹指一挥间。现在你抓了我,陈魏两国便势同水火,我的皇帝弟弟一定会知道霸州雾州沦陷你手,而我又恰好消失在雾州,只能是被你掳走。谢律,你若一意孤行,等待你陈国的,就将是一场战火。你很清楚,魏国有四十万的兵力,几乎三倍于你,大军压境,这对陈国来说是不小的压力吧?而且魏国攻打陈国,不会从大江天险上布阵等待水师,一定是淮水,过漕运道,设纵深,长驱而入。陈国纵有铁盾,也难抵挡。”

谢律没想到曾经那个,连自己的小小的夹缬店都经营不明白的卿卿小娘子,有一天能跟他说陈魏交战的进军路线,他自嘲地勾唇。

“是方既白教你的么?很好,他教得你很好。”

这几年,方既白做了她的先生,教她读书、识字、下棋、国势。教得这样好,三年便有小成,平日里定是日日相处,耳鬓厮磨。

她为此对方既白动了情,合情,合理。

“只是卿卿,”谢律笑了下,“再高明的作战方略,抵不过绝对的实力,战机瞬息万变,拼的绝不仅仅只是战术和敌我多寡。魏国若是来,只怕是折戟沉沙。等我把方既白捉过来,你便知道了。”

官卿瞳孔一阵震动,倏然扬眉。

真好,只要提到方既白,她就会紧张。

她永远都不可能为他紧张了。谢律笑意转凉,落寞地瞥向别处。肺里都是冷气,冷气如刀子般切绞,刀不见血,却要人的命,谢律捂住了唇,那股冷气彷如从肺中冲击而出,控制不住溢出了重重的咳嗽。指尖抹到了一缕血,他眼眸一闪,捂唇飞快地迈出了门槛,朝外而去。

谢律走后,门重新阖上。

官卿莫名其妙地躺会床榻上,不出片刻,菱歌过来了,在外敲门唤她,官卿让她赶快儿进来,菱歌进来后,怕官卿受风,重新将门带上,送来了一些饭食。

陈国地处江南,以鱼米富盛享誉九州,官卿几乎顿顿少不了鱼汤,不过她再也没吃过和暗室里那碗一样难吃的鱼汤,那碗汤只怕是谢律自己做的。可是再美味的东西,天天吃也没了胃口,官卿只用了开胃的几样酸辣小菜,鱼汤让菱歌喝。

菱歌不肯,“娘子,这是给你补身体的。”

官卿道:“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对了,”官卿看着菱歌去盛汤,小心翼翼地给鱼剔骨,问道,“这里怎么会红柿居一模一样?”

菱歌自己还不肯喝,一定要为她剔鱼骨,听了这话便回道:“世子在王府辟了一个角落,把整个红柿居都搬进来了。”

官卿不明白:“红柿居就在淮安,他要搬它做什么?”

菱歌叹气:“娘子不知道呀,这几年天气干旱得厉害,不知道红柿居是不是遭了小贼,蜡烛落到屋子里了,整个屋子都烧起来了,后来救火不及时,房子烧塌了,已经没了。别人问世子要不要重建,世子就在王府重新建了一个红柿居。我来王府次数不多,每次都是世子召见我,问问还有哪些需要添置的,还有哪里和红柿居不一样,大到布局结构,小到一砖一瓦,世子都力求原样,娘子身子好了,便可以出去转转,连我们后屋那些柿子树的形状,都简直一样呢。”

官卿再一次环顾四周,的确,这里和记忆里的红柿居寝屋,挑不出一丝迥异,她几乎怀疑自己梦回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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