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人的话,听闻前日理番馆有贼人闯入,公主就说宫中防卫森严,必不会有玩忽职守之人,于是九公主就与臣女作赌,愿以身试探,这才试到了香云殿附近。”
“不试不知道,一试之下真叫人吃惊,香云殿附近的守卫居然如此松散,起火的时候旁边都无人相救,就连香云殿里服侍的人都不知所踪。”九公主及时搭上话,“父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迟匕身为禁军校尉,本该值守宫中安全,今夜大殿有宴会,大量的禁军驻守在大殿周围,其余地方竟是这样松散无律。
“岂有此理!”皇帝怒道,“此事禁军有责!一并下去按律处置!”
“等等父皇……”九公主一惊,皇帝这般迅速处置,显然还是没有将这件事重视起来。
“不过是一件走火烧殿的事,七妹也无碍,九妹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有失体统。”宸王再次出声,慢条斯理地道:“你瞧,三弟在此都一声不吭,莫非九妹还非要攀咬出个什么阴谋出来?”
宸王故意扯出封砚出来,魏皇后脸色一僵。
这不是有意说九公主闹这么大的事是为了其兄,为了给瑭王对付谁。
皇帝最不喜欢就是兄弟阋墙,乌烟瘴气。
王贵妃明艳动人的脸上也浮出了恰到好处的担忧,轻拉着皇帝的袖子。
“官家……”
皇帝压下王贵妃的手,轻拍了两下,对九公主道:“莫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来人——”
皇帝还没吩咐下一句,殿门口又来了几人,太监扯着嗓子喊,“博西王世子到——”
皇帝暂压下话,奇怪地往外瞟一眼。
今夜是怎么回事。
大步走来的人不止有薛澄还有谢家二郎君。
两人手里还各挟着人,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朝盛则宁看了一眼。
盛则宁对他们扬起唇角,眼睛里满是欢喜。
封砚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脸上打量,不难看出他们互相都清楚自己手里在做什么事,就和串通好了一般。
薛澄、谢朝宗甚至九公主……唯独,他什么也不知道。
封砚蜷起指头,紧握了一下。
薛澄两手跟拖破麻袋一样扯着两名禁军侍卫,谢朝宗则手里拽着一个半昏厥,连路都走不好的小丫鬟。
“薛澄、谢朝宗,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好奇地看向被他扔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侍卫。
薛澄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看了眼盛则宁。
谢朝宗比他机灵一点,拱手道:“回官家的话,臣与薛世子去醒酒的途中遇上了九公主和盛娘子,两人发现有不轨之徒在香云殿外,我与薛世子去追疑犯,这才抓到了这几个。”
“这个丫鬟……”皇帝指着谢朝宗脚边的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盛则宁回道:“官家请明查,这是臣女的丫鬟竹喜,臣女与九公主趁着香云殿大火未起之时去香云殿里寻人,竹喜就在门口外面找人救火,谁知道出来时候就不见了人。”
“哦?”皇帝捋须挑眉。
“臣是在香云殿外的小树林找到竹喜姑娘,她被人打晕在地。”谢朝宗补充。
“父皇,你看有人在阻止我们救火。”九公主适时喊了一声。
“姑、姑娘……”竹喜撑着脑袋,好像还不太清醒,抬头看了一圈周围,见到都是些大人物,吓得脸都白了一圈。
盛则宁安慰她:“别慌,我们分开后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会被人打晕在地,如实告诉官家,官家明察秋毫,必不会怪罪你。”
竹喜害怕地缩起了脖子,目光敬畏地瞟了一眼宸王,跪在皇帝面前叩首:“回、回官家的话,奴婢在宫外见到一名护卫扛着个小娘子跑进香云殿,兴许就是发现了奴婢撞见他的事才将奴婢打晕了。”
“扛着小娘子进香云殿?”皇帝皱起眉,看了左右,无能能答,他回头问竹喜:“是谁?”
宸王脸色微变,目光忽然凶恶地剐了眼迟匕。
竹喜撑目环顾四周,一下锁定在迟匕身上,“就是他!”
薛澄又看了眼盛则宁,上前拱手禀道:“官家,臣抓的这两名禁军当值护卫当时正运着猛火油出去,猛火油强燃易烧,只怕是香云殿起火的原因!”
听见薛澄这样说,众臣议论纷纷。
都用上了猛火油,可见这香云殿起火果然是**不假。
皇帝脸色铁青,甩开王贵妃的手,大步上前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