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张琬灰心的同越青一道离开藏书阁。
藏书阁的柜台祭徒无声收拾堆叠的登记名册,视线落在其中一卷频繁借阅的名字。
这个名字的主人,此祭徒见过不止一次,隐隐感觉跟方才随行小王女身旁的女子,样貌似乎有些相像。
念想只是一晃,祭徒便没再多想,毕竟每日来藏书阁借阅书籍的王女,并不少,谁能把这么多名字和脸都对上呢。
午后,烈日当空,祭庙廊道之内,大多没什么人影,只余满地曝晒的光亮。
张琬跟越青告离,便欲回住处去小憩,顺带检查自己那失而复得的软枕是否还在!
可张琬还没踏步进入住宿楼阁,忽地一张麦色面容突兀的闯入眼帘。
越炘面上带着一贯的嬉笑模样,眼露狡黠唤:“怎么样?”
张琬摇头,有些泄气的应:“大抵是一无所获吧。”
“不会吧!”越炘面上笑容散了大半,满眼匪夷所思的打量,“那位圣女大人什么意思啊?”
今早出膳食署的越炘见到太阴圣女的巫史,那人指明要自己寻机会让书呆子去藏书阁。
这事一听就是太阴圣女的吩咐,越炘满心以为书呆子还有挽回的机会呢。
张琬茫然的看着越炘出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先前自己没能在藏书阁看见越炘,她这会突然跑出来,一通言语更是让人糊涂。
越炘想起那巫史交代不能透露,欲言又止,只得委婉询问:“你在藏书阁见到圣女大人了吗?”
这话问的张琬想起自己先前惊险的一幕,迟疑道:“我也不确定,好像看见,又好像没看见。”
那只是一瞬的目光,而后张琬再抬头去看时,已经瞧不见人影。
仿佛一场梦,缥缈不定,让张琬现在都觉得有些无法分辨虚实。
“那你刚才在藏书阁干嘛呢?”越炘听的摸不着头脑,书呆子难不成真去看书不成。
可若只是看书的话,书呆子又为什么一脸神情失落模样。
张琬看着越炘如实出声:“先前你说分头行动,藏书阁会面,我就以为藏书阁有消息呢。”
闻声,越炘无语,深吸了口气,平缓道:“所以你真没看见那位圣女大人吗?”
“这个我自己也不确定,那会只是瞥见一眼,再想去看,又没了影子。”张琬坦白的交代,目光看着满面关切的越炘,“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啊,难道当时你在藏书阁?”
越炘被问的险些哽住,眼眸躲闪的含糊应:“嗯。”
其实越炘压根就没有去藏书阁,只是期盼引开后面的尾巴,探查究竟。
谁想那条尾巴却没有被越炘钓住,反而脱钩了。
张琬一听越炘也在藏书阁,意外的问:“所以太阴圣女真的在藏书阁?”
那自己先前看到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错觉幻影。
不过想到坏女人看见自己,那么无动于衷的离开,反倒是自己害怕担忧,心里莫名挫败的很!
越炘颔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还特意给你留独处机会,你难道就没趁机跟那位圣女大人好好示软?”
张琬摇头应:“我当时正跟越青在翻查线索,只是远远瞥见一眼而已。”
因着越炘不知自己昨夜跟坏女人彻底闹崩,所以张琬也不想多说两人如今形同陌路的关系。
“不对啊,你怎么会跟越青一块在藏书阁!”越炘真是没想到当时情况会是这么的令人震惊。
“越青说那个祭徒在藏书阁可能有线索,所以我就跟她一块看看。”张琬并不懂越炘的一惊一乍,眼露困惑,“你不是在藏书阁里看到我了么?”
那一直待在自己身旁的越青,越炘没有道理看不见吧。
越炘一脸难言的看着书呆子,心想自己真是替她感到糟心啊。
那位圣女大人难得想见书呆子一面,结果她却跟流言之中的越青待在一块。
可恨,当时越炘不在现场,否则也许还来得及拯救!
不过越炘更没想到跟踪之人是越青,而且她现在似乎盯上书呆子。
从这情形看起来,越青也是要趟浑水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