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越炘不认为越青真会看上书呆子,她一定也是为攀附书呆子身后的太阴圣女。
“我后来早就溜出去,所以你真就只是跟越青待到这时候才回来?”
“对啊,我跟越青翻查一会竹简和藏书阁的登记册目,可惜一无所获。”
现在离献祭的时间越来越近,张琬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找不到。
越炘见书呆子如此焦急模样,探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出声:“别太灰心,我其实从齐锌那儿得到些许关于克攻蛊的消息。”
张琬意外的看着平日里从来不靠谱的越炘,询问:“真的吗?”
这话语问的极为真诚,眉眼亮闪着希望光芒,让越炘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颔首道:“那当然是真的,你看!”
说罢,越炘从袖中取出褐色瓷瓶,张琬一眼认出模样,惊讶不已。
“所以你已经找到那个祭徒了么?”张琬激动的出声。
“没有,但是我找到克攻蛊,这也是进展嘛。”越炘面上的得意逐渐消失,连带话语亦不如先前高昂,悻悻道。
张琬眼眸光亮黯淡不少,目光看向越炘,收敛失落,低低问:“可你都没见到那人,怎么知晓这东西是真的呢?”
越炘掌心握住瓷瓶,神秘的应:“因为齐锌承认她服用此物技艺武力大增,所以我现在怀疑幕后主使在拉拢扶持一批新势力,图谋不小哦。”
说话间,越炘小心的察看四周动静,并不想走漏这么巨大的消息。
张琬听着越炘的话,基本跟坏女人的推测无差,心间倒也没有以前的震惊,沮丧的问:“可我又该怎么找到幕后主使来救助母亲呢?”
越炘迟疑的看着书呆子出声:“根据齐锌的交代,让那个人答应办事,代价不小啊,你想解陛下的还魂蛊阻止献祭,恐怕很难。”
正因为听闻齐锌说的代价,所以越炘都没敢服用瓶中物件,心间犹豫的很。
语出,没想书呆子十分坚定道:“只要能不让母亲献祭,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越炘心间略微惊诧,心想书呆子平日里娇气病弱的很。
上回书呆子只是多晒了会日头,脸就伤的蜕皮抹药,据说还哭了鼻子。
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女,此时却仿佛抱着视死如归的神态,真是让人意外。
“那我再去找找办法吧,兴许能给你求个会面的机会。”越炘虽然也没见过那人,纯粹就是听指令行事。
但是越炘觉得以书呆子的身份和决心,说不定那个人会很愿意见她。
不过这事越炘觉得有必要向太阴圣女通声气。
毕竟书呆子跟太阴圣女有婚约,自己不能大意冒险。
夕阳斜落,天际光亮与黑暗,仿若对决一般泾渭分明,周遭却悄然陷入黯淡,局势已定。
祭庙屋院檐下银灯光辉还不甚明显,案桌前的褐色瓷瓶被一骨节纤细匀称的玉手轻握,似是把玩,姿态闲雅自然。
越炘禀告来由,等候着回复,视线流转在那冰肌玉骨般的玉手,白净无瑕,线体流畅优美,暗想馆里那些自许头牌绝色,恐怕连面前这位一根手指都比不得。
不过越炘此时心如止水,没有半点臆想,甚至不敢多看。
毕竟这位太阴圣女可不是寻常美人儿,她的心思手段在历任王朝圣女之中是独一份的天资聪颖。
皮囊样貌,对于太阴圣女而言,反而会让人忽略她是数百年来王朝唯一位年仅十二岁就主持掌管生杀祭祀的圣女。
寂静无声时,那只纤纤玉手轻放下瓷瓶,转而端起茶盏,清润嗓音淡漠道:“此事不必让张琬掺和其中,另外你不许再同张琬去探查还魂蛊的幕后主使。”
越炘一听,心叹糟糕,暗想看来太阴圣女是不喜自己的安排啊!
“是。”越炘没敢迟疑的应声。
很显然,太阴圣女不想让书呆子被卷入浑水,更不想让自己帮忙。
可越炘想起书呆子担忧和坚定模样,一时又有些迟疑,谨慎道:“不过张琬很急切想找寻幕后主使阻止她母亲为陛下献祭,若是陷入孤立无援就怕会出事。”
按理这事太阴圣女应该不会不知情,所以她多半是有意忽略漠视书呆子的焦急心思吧。
语落,那高座之人停顿掩面饮茶的动作,蛾眉微蹙,嗓音微冷中透着不以为然道:“她能闹出什么事?”
越炘捉摸不准太阴圣女对书呆子的心思,只能酝酿着话语,很是谨慎的应:“这可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张琬很孝顺她母亲,到时她兴许会做出顾不及性命的事。”
这话一出,堂屋内悄然无声,越炘不敢再多言,更是难以揣测太阴圣女,暗叹艰辛。
突然有些佩服书呆子能够跟太阴圣女住一整年,她每日过的都是什么提心跳胆的苦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