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贞姐姐的猜测并没有错,当年的皇帝是故意要设计对付太虚大祭司,才用大火一网打尽,好掩人耳目。
“天火不灭,太虚大祭司必定是以身献祭成为天神!”
“没错,有道理!”
张琬听着这过于离谱的传言,心间只有无语。
这一场大火烧死太虚大祭司和亲信巫史,百姓们竟然不觉伤心恐怖,反倒因迷信而被糊弄庆祝,简直离谱至极。
待牢车停在宫廷殿门,幕后主使似乎衰老的很快,气力不足的样子。
张琬简要的商量道:“我们现在只是入宫,她们没有发现你的身份,还有活命的机会。”
赵霁抬手撑起身,目光沉静的看向巍峨宫殿,毫无惧怕之意,嗓音透着苍凉出声:“我有什么可害怕,虽然带着你这幅涅槃骨抵消部分朝暮术伤害,也不过是延缓死亡时日罢了。”
闻声,张琬被幕后主使麻木不仁的表情看的有些骇人,知趣打算保持些距离。
没想,张琬手臂却被幕后主使如枯骨一般的手紧紧抓出,青天白日,张琬被吓出冷汗,结巴唤:“我、我好歹又救了你一回,你要干嘛?”
“现在自然是要你带我去看看皇帝如何虚情假意惺惺作态,这样你才会明白古书记载有误。”
“如果皇帝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们现在应该赶紧逃命要紧啊。”
张琬虽然脑袋算不上聪明,但是也不至于傻到忽略危险。
幕后主使的心气一点不比阿贞姐姐差,孤高清傲,想来绝对不会忍受背叛,更不会放过背叛者。
张琬很是怀疑幕后主使想要跟皇帝同归于尽,那自己去岂不是殃及池鱼?
可此时张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两人被宫卫押解出牢车,才发现并非去金銮大殿,而是议事偏殿。
宫殿高台,石阶数目不下百余,张琬背着幕后主使,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好一会,张琬才背着幕后主使缓慢进入殿内。
宫卫静立,帷幔之间,一道明黄身影坐于高台,张琬行*礼参拜,有些看不太真切这位老祖宗的面容。
“你真知晓太虚大祭司的下落?”皇帝抬手遣退宫卫,方才出声。
“我、我……”张琬被问的不知怎么解释,目光落在幕后主使阴沉面色,试图问询一二。
赵霁不一,目光转而直直看向帷幕后的身形,虚弱道:“太虚大祭司葬身火海,国都人尽皆知,皇帝如此心急想找太虚大祭司,何不先派人灭火?”
皇帝蹙眉,起身迈步踏出帷幔,居高临下的看向眼前一老一小两人,愠怒出声:“大胆,你们谎报知情,视为欺君之罪,还不如实交待到底有没有见过大祭司!”
这声音并不大,却足以令人体会到怒火,张琬目光怯怯的看了眼皇帝,样貌清秀端正,一点都看不出坏人的样子。
“陛下息怒,现在大火未曾扑灭,我们只是在夜色中朦胧看到大祭司身影,并不确定。”张琬犹豫的应声,并不想招惹杀生之祸。
“你们看到大祭司逃出火灾,她还活着?”话语间,皇帝走下高台,神情透着急切,声音却有意压低,像是掩饰冷静。
张琬看着皇帝这般反应,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的看了眼幕后主使,方才颔首道:“嗯,只是大祭司似乎情况不太好。”
准确的说,情况是相当的不好。
“此事你们不得声张,另外你若不想你奶奶死的话,就好好领着朕的亲卫去找到大祭司,明白吗?”皇帝抬手搭在张琬肩旁,满是威胁意味,神态却藏不住在意。
而张琬只觉得肩胛骨疼的紧,目光落在皇帝阴狠面容,突然觉得她长的没那么像好人了。
不过张琬本就想找机会离开幕后主使,当即颔首应:“嗯,如果能有禾玉宝镜,或许会很快找到大祭司下落。”
那自己也能趁机找到机会偷溜啦!
语落,幕后主使斜睨目光而来,张琬顿时收敛面色。
而此时的皇帝神情亦有些阴鸷,幽幽目光看的张琬心里犯怵,暗想这两人竟然还真有些妻妻像,怎么回事?!
皇帝眉眼显露杀意的质问:“你是如何得知禾玉宝镜?”
张琬喉间一哽,暗自懊恼,这解释起来可就是匪夷所思了。
此时的赵霁虚弱帮衬出声:“老朽曾在祭庙任祭徒,因而同小辈提过禾玉宝镜传闻。”
语落,张琬点头如捣蒜,暗想自己这位老祖宗也不是个善茬,看来说话得小心才是!
皇帝半信半疑的收回目光,沉声道:“禾玉宝镜也就只有大祭司才能运用,而现在只能秘密搜寻下落,所以你最好口风严实,不许泄露半句。”
“明白!”张琬不敢犹豫的应声,生怕慢一下都会被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