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谢循还要毫不犹豫地喝下,袁黎急忙拦下,大喊道:「你确定姜时愿没有在毒害你
吗?她这是在谋杀亲夫!」
「你倒是说说阿愿为何要毒害我?」谢循问。
「她让你喝断子绝孙汤,不就是害你!」袁黎义愤填膺。
「这是避子汤。」他冷声纠正道,「我不喝,阿愿就得喝。」
「放开。」
「那不就是断子绝孙汤!」袁黎童言无忌,「不能喝!绝对不能喝。」
袁黎愈发着急,不能看着谢循堕入火海,和他争夺起来,谢循苦熬两个时辰才熬出的一碗汤药在和袁黎推盏之间,全部漫出来,洒了一地。
苦涩之气漫开。
「袁黎。」谢循声音冷冷淡淡,仅是一句提点,就吓得袁黎汗毛倒立,正欲溜走,又被谢循攥住衣襟,眼见着难逃一顿教育。。。
此时,陆观棋火急火燎推门而入,袁黎还从没见过陆观棋神色如此紧张。
「主君不好了,姜司使出事了!」
陆观棋将探听到的消息讲至一半,就见着谢循已经怒意上涌,不能自控。
「下官怀疑此事是影子一手谋划,如今姜司使的人被关在天牢,案子又是监察司负责审理,监察司自宋清远失势后就与影子走动密切,下官担忧监察司的人恐怕也早被影子威胁或者收买。」
「姜时愿处境不利。」
事及姜时愿,谢循不再冷静,浑身上下皆是在发颤,整个人被巨大的失去阿愿的恐惧所裹挟,眼风凌厉逼人。
谢循周身愈发强势的侵略感,让袁黎都打了一个寒颤,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骇人的样子。
内敛,阴狠。
是残云暴雨之前的万物萧寂。
压迫感油然而生。
袁黎也不知陆观棋哪来的胆子还敢阻拦此刻的谢循,只听陆观棋疾言:「主君难道是想去劫天牢救人?」
「主君绝不能去,天子眼下,劫持天牢乃是重罪,况且面对成千的禁军围剿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谢循声色俱厉,「让开。」
「主君难道就没想过您如今的身份根本不适合摆在明面上,您要知道典狱一处的沈浔被断过筋脉,连笔都握不稳,更何况是提刀呢?」陆观棋誓要将一切利害摆明在谢循的眼前,试图拉回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不曾想,谢循仅是眉头蹙了一下,幽深的凤眸紧盯着他。
「陆观棋,废话说够了没有,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你与我共事多年,应当知晓敢拦我的后果?」
话音甫落,谢循以迅雷之势抽出袁黎的配刃,剑锋抵住陆观棋的喉结,哪想陆观棋亦不畏惧,噗地跪在地上,「主君就算杀了下官,下官也定要阻拦您。」
「那你便先去黄泉路,为阿愿陪葬吧。」
谢循的眼眸微眯,幽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