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愤怒点燃姜时愿的四肢百骸,「你放心,我一定会从这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我也一定会亲手送你入诏狱!」
「姜娘子如今自身难保,却还在痴心妄想。」谢循又道,「不如姜娘子先考虑下自身的安危?」
「谢某也不想再与姜娘子多做无谓的口舌争辩。」谢循立在水墨屏风之前,双手负立,转身看着姜时愿,指尖微微蜷紧。
「说吧,刺伤嬷嬷真正的凶器是什么?」
「凶器又被你藏在了何处?」
姜时愿的心里猛然一颤,谢循怎么会知道那把用来混淆众人目光的匕首并不是真
正的凶器,又怎么会猜出真正的凶器被她藏了起来?
不过,她也由此更加确信,匕首绝对是狱卒有心交给嬷嬷的,不然狱卒也不会不假思索一口咬定指认匕首就是凶器。
但如今再纠结这些已无意义,因为眼前的『罗刹』已然看破她混淆视听的把戏。
姜时愿想,罗刹心思缜密,绝不会允许她藏有真正的凶器然后藉此翻案,威胁到自己。
所以,怪不得,他会亲临天牢,亲自降尊来审问自己,一是想逼她认罪,二是因为狱卒的纰漏稍有不甚会牵连出他这个幕后之人,他这才逼不得已,走出幕后,为狱卒消除不利的罪证。
眼前之人心如蛇蝎,偏偏又万事周全丶滴水不漏。
姜时愿如芒在背,面上故作镇定:「我不知魏国公在说什么?嬷嬷就是用匕首刺向胸口的,匕首就是真正的凶器。」
「姜娘子,不要故作聪明了。交出它,谢某才会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他的话音依然冰冷,却隐隐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情绪。
她环顾四周的刑具,声音寒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早就听闻魏国公在刑讯方面的盛名,十八狱各种残酷不忍的刑罚皆是你亲手所创,今日我倒是想亲眼看看魏国公如何能让我开口?」
「不知魏国公要从哪个刑具先拷问起。」她说着,并挑衅着,目光也游离在可怖的刑具之上,「是浸着盐水的皮鞭丶还是火盆之中的洛铁,还是先要将我按在钉床丶钉椅之上,感受万千铁针刺入皮肉之痛?」
「不如我先替魏国公选?」
「要不先从拔甲之刑开始,看我第几个指甲剥离之时,才会屈服于魏国公?」
「姜丶时丶愿。」
谢循一字一字,心火交炙。
阿愿对自己身体的无情,差点令谢循失控。
姜时愿也没想到向来冷静沉稳的谢循被她三言两语轻易激怒,按理说,掌管天下刑狱的上位早该对囚徒的嘴硬死撑习以为常,所以才会以酷刑施治,撬开她们的嘴。
但方才谢循突变的态度,又好似他在极力避免对自己用刑。。。。
姜时愿不知她以自身为筹码,便已轻而易举拿捏住了谢循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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